今自己都泥菩萨过江了,深陷其中才明白抽身而出多么痴心妄想。
难怪这么多年警方数位卧底都一去不回,这真是深渊,进得去出不来,踏入就是一辈子的事。
入伙那碗鲜血淋漓的酒,午夜梦回,逃不开的梦魇。
每每张开手掌都是接近崩溃的罪恶谴责,这里无愧于它的名字,黑夜,见不到一点白日光明。
木然收起纸条,端起盒饭,先舀起蛋糕一口一口往嘴里送,却尝不到该有的甜味,苦涩无比。
安觉忙碌着洗了水果,又倒了杯热水才坐下,板凳尚有余温。
抿抿嘴,“刚才有人来过?我走廊上听见声音了。”
慕晟笑了一声,点点头,“有个病友过来聊天,谈了谈人生理想啥的。”
“哦。”淡淡一声,安觉没有刨根问底。
慕晟心里暗自叹息,安觉这孩子无疑是很敏锐的,怕是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但也是善良的,有原则的,不问不说只是不想害了自己。
不可遏制,又想到了刚才过来那个男兵,一身气息阴暗煞气,不像是正规军人,但是认识叶清,认识自己,叫他不得不在意,甚至重视。
那句“只要清清喜欢,我可以是任何人,包括你。”不停回荡在耳边,让他心脏一阵收缩,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和叶清什么关系?叶清知道他的存在吗?
甩甩头,不能想下去了,不然他可能会不顾一切去问清楚。
当习惯了爱一个人,守候就融进了骨子,偏执到毁灭全世界也不是不可能。
但这些都是现在的他必须摒弃的,看不清前路未来,给不起万里晴空,便不该再拖累挚爱的那个她,哪怕分离是锥心刺骨。
*
军区,生存训练野山林。
秦然靠在一棵大树下,整个人隐没在阴影里面,一手握着手机搁耳朵上,一手掐着烟头放嘴边。
始终一言不发,电话那头说了许久。
直到了挂断,秦然也没开口哪怕一句,手也没放下,眼里的光闪闪烁烁忽明忽灭的。
整个人的气息都变得颓丧。
吐出一个烟圈,低喃,“师父……”
电话是侯明远打的,内容挺多,他已经顺利打入莱都第七街区,接手了black的二把手位置,现阶段虽然信任不敢说,但确实得到了魔术手杰克的重用,接触到了许多和那个神秘组织合作的买卖,手里也掌握了不少证据,不过即便和利美军方存在合作,他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