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响声在耳边,刺耳还刺心。
主人家都走完了,他留在这里做什么,找不自在吗?
嘲讽一笑,付绪点燃一支烟,没急着走,反而一口一口吞云吐雾起来,表情模糊。
沉舟,艾斯维恩,神迹……
眼前的珍馐美味此刻只觉碍眼,心情杂乱一团糟,连自己都理不清楚。
“付少。”一个侍从走上前来,在付绪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付绪脸色微微一变,挥挥手示意侍从下去,又静静坐了片刻才起身离开。
虽然极力压制,但还是可以看得出里面的匆忙和慌乱。
*
“舟少,付少已经离开了,似乎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脸色不好看。”房光站在沉舟的卧房门外,毕恭毕敬的禀告道。
房间内,沉舟站在窗台前,拉着的窗帘随着一阵阵的风掀起,光晕也一阵一阵的漏进来,闪烁,跳跃。
打在沉舟的身上,映衬出她那张凉薄风华的容颜,半透了光,连血管都可以看见。
“不必多管,艾斯维恩呢?可是去了父亲那里?”沉吟片刻,房内传出沉舟的声音,依旧不带情绪,淡漠不已。
房光始终保持着躬身的动作,宛如旧时执事,“如舟少所料,小少爷的确去了主上那里,开的是您今天开回来那辆,一个人去的。”
沉舟微微颔首,目光不远不近的看着,似乎看着虚无,也似乎看着万物,背脊始终挺直如青松,无论发生什么也压不倒半分。
孤剑一般的气质,遗世独怆。
指腹抚过配枪上繁复的花纹,片刻后放下,又抬起,紧紧攥住了脖颈上那枚子弹,冰凉的,带着无比危险的气息,连她都有敬而远之的潜意识。
这些来自身体的记忆。
她虽然适应这里的生活,杀戮喋血,刀锋易冷,但她很清楚,这不是真正属于她的生活。
她找不到归属感。
深深淀下心口那份气息,闭上了眼睛,“等小少爷回来,告诉他,在青铜门之后,是炼狱,天堂空虚,地狱先满,不疯魔,不成活。”
用力一拉,窗帘彻底关合,一点缝隙不剩,满室晦暗,寒凉无边。
沉舟慢慢的将整个身体都放松,张开手臂,大字型往下倒,倒入了柔软的床榻之上,陷入棉花的那种软绵绵感触。
唇角轻轻扯开,带着讥诮,带着凉薄,“还有,一个小时后让彼得医生过来一趟,给我做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