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之前,付绪从他在身边走过时,留了一句话,让他浑身血液皆冰凉。
他说:
——我知道你是谁了。
心脏不规律的跳动着,拳头不自觉的捏紧,如陷泥潭,却连挣扎的欲望都升不起来。
他的身世就如一根耻辱柱,将他死死的钉住,永世的万劫不复。
“小舟,从这里到机场还有半个多小时的路程,我开的很稳,你可以眯一小会儿。”
付绪不时的往后视镜看过去,落入他的眼底,那小小的镜子里面,沉舟的表情都是无比的生动,无比的可爱。
见她斜靠着车门,清晨那带着凉意的风吹进来,带起她的青丝飞扬。
不由得,他有些失神,心脏跳得欢畅,清晰的告诉他,他动心了。
沉舟抬了抬眼皮,并不是很想要理会这个无事献殷勤的骚孔雀,别开脑袋,看着车窗外面飞速掠过的风景。
“我不困,也不打算把生命安全交给你。”
付绪摸了摸鼻子,有些无奈,很是后悔初见的莽撞和第二次见面的唐突。
佳人的埋怨,怎么听都是甜蜜。
不知道谁说的这句话,他此刻觉得很有道理。
明知道沉舟话里的挖苦嘲讽,冷漠冷淡,他还是腆着脸皮想要靠近,靠近。
只要更近一些,什么都无所谓。
他想,他是真的无药可救,病入膏肓。
“你不放心我,不是还有你的金牌助手房光吗?休息会儿吧!看你眼底都有青黑了,昨晚想必休息得不是那么好。”
柔声柔气的,没有丝毫的气怒,就像包容熊孩子无理取闹一般。
沉舟却感受不到应该有的感动,只觉得别扭和不适。
遥远的记忆里面似乎也有一个人,对她倾尽了温柔。
虽然看不清面容,但沉舟很清楚,除了他,没有人可以撼动半分她的心。
温柔蚀骨,于她也是无用功。
没有答话,她昨夜确实没有睡好,加上之前那记忆的翻涌,她的精神委实颓靡,实在疲于应付。
看出来她的疲惫,也知道她的强撑,付绪心中似乎拢了细细密密的温柔遣倦,眉眼都柔软了。
跌的心甘情愿,也沉沦得心甘情愿。
这份柔软,别开眼的沉舟没有看见,但一直心神不宁神思不属的房光却恰好看见。
慌忙的低敛下眸光,手都不受控制的抖动了好几下,颤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