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蓝圣躺在游远的单人床上,闻着干净床单被褥发出的洗衣粉香味,整个人僵直,好似游远三百六十度旋转盯着自己。
其实。
游远背靠床板,侧身在地铺上,面朝紧闭的门。
而…半小时前。
蓝圣和游远走上熟悉的民房楼梯,蓝圣一步一步走得非常沉重。
太冲动了,什么睡他家的话,太不理智了。
蓝圣站住,楼梯下的游远也停下。
女孩转身看着脑袋在自己肚子位置的男孩。
“那个,我…”
“一会我打地铺,在客厅,你别担心。”
“我!没担心。”蓝圣立正转身,继续踏步前行,整个人僵硬得不行。
然后就走到门外,游远开门,她尴尬放下书包,十分清醒、没有睡意的她,此刻甚至想要拿出书本学习。
游远:“你洗澡吗?”
本是询问,在蓝圣眼里就是催促了。
“去!”
直接掉头就往厕所里去,好在她轻车熟路知道厕所在哪里。
只是望着老旧花洒,和洗脸盆、铁锈斑斑的镜子,她想起自己没有衣服换。
糟糕!
蓝圣捂脸,犹豫半天打开厕所门。
门前,游远站得住脚直直的,手里叠得整整齐齐的黑色长袖和长裤。
他的脸有点红,随着说话越说越红,“我没有新衣服,这些是干净的,裤子…抱歉,只有这个了,我只穿过一次,不知道你介意吗?”
蓝圣看着她,同样被传染成烤红薯,脸老红了,还烫。
她快速接过,咚关门,支支吾吾回了个“不介意”。
哗哗哗。
厕所传来水花四溅的声音,游远愣愣地落地,坐在小板凳上。
然后恍然大悟,“我去打地铺。”
蓝圣以自己最快速洗澡,只花了十分钟。而这十分钟是游远人生中最漫长的十分钟,他几乎以秒计算。
每30秒要晃一下脑袋,甩掉脑袋里有颜色的画面。
咳咳,这个年龄段的男生,即使自己不主动寻找,也会从生活的方方面面,渗透进不健康的东西。
游远发誓,他真不是故意的,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啪嗒,开门。
蓝圣穿着宽松到膝盖的长T恤,下身失踪,短发刘海和发梢湿成一条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