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这师爷将他从地牢里提出来时他便心存疑惑,后来半路遇见陶舒晚,怂恿她纳他为压寨夫君,他便也没有在意,没想到,这师爷根本就是和二叔里应外合的奸细,之前提他出狱怕也是知道了他的身份,想要放他离开的!
“秦将军放心,这黑云寨里里外外我熟得很,从东边缓坡过去,便能绕到后营,一路上的人我都已经安排好了。”军师点头哈腰指点着秦仲,连山寨门口也开始有山匪自相残杀起来,一看便知其中一批是军师的人。
秦邺额头的青筋暴起,想到之前陶舒晚的话,心里竟然一阵酸胀!
她说的没错,此番小人行径连他带兵打仗时都不屑用,却不成想早已用在了招安上……
黑云寨外松内紧,此刻不止要应付杀人不眨眼的官兵,还要应付后方被军师安插进核心的内贼,陶舒晚前世今生加起来都没见过这么多血,要不是还有原身的一身武艺在手,此刻只怕早已慌了神,等她赶到后山陶子城坐镇的荒林军营时,也眼前血流成河的景象激得眼眶通红。
“爹!”
陶舒晚抬手便将长刀劈了过去,逼退了陶子城身后偷袭的官兵,一把扶住身上受了几处刀伤的中年男人,“你怎么样!”
“狗屁朝廷!说一套做一套!老子去他的招安!”陶子城狠狠啐了一口,吐出一口血沫,朝身后的副将一挥袖子,“军中出了内奸,想来应该是那贪生怕死的军师,腹背受敌,形势已经容不得我们顽抗了,清点人马,我们往南撤!”
陶舒晚抿了抿唇,咬咬牙看向山寨的方向,眼底一片森寒。
荒林中的军士红了眼,这是要弃寨南逃了……
“人呢?人呢!”一片火光之中,秦邺抓着左季的衣领怒吼,带着沉怒的眸子里还有几分焦急和惊慌。
“将军,那陶家父女早就不见了。”左季垂着脑袋,不敢看自家将军几欲杀人的眼神。
秦邺缓缓松开他的衣领,片刻之后,从怀中取出一黑一白两块半指大小的坠子,放到了左季的手上,眉宇间只剩下冷寒,“季使听令,立刻召集左右三十二使,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左季心神一震,神色肃穆地行了军礼,揣着两块坠子朝隐蔽处走去,一声特殊的哨声悄悄响起,夜空中悄无声息地掠过几十道黑影。
此时,离黑云寨十几里远的小路上,一行伪装成难民模样的大队人马簇拥着一辆板车,一路往南行去。
之前围在洞房门外闹腾陶舒晚的一群大汉,都是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