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萧恒郯安静的坐在院子中。
深秋的夜晚夹杂着早东的冷意,就连天上的月所泛出的光都夹带着凉意。
府中静悄悄的,二皇子让人将太子妃送回了她的母家,下人们都也都被他遣回了屋中不让走动。
今夜宫中将有大事发生,若是成功,便能听到皇后薨逝的丧钟。
若是失败,今夜他会迎来不少人马请他回宫。
二皇子喝了一口酒,冰凉的酒水落入腹中,令他横生冷意。
他至今还能记起幼时母妃的满脸泪水的情形。
他虽为皇子却不受宠,皇帝似乎从未记得他有这么个儿子,所以他也见不了那帝王几眼。
幼时他不懂,总是缠着母妃问为什么,她的母妃眼含泪水,总是温柔的摸摸他的头。
后来他长大了,知道了宫中的流言,他才知道,定义一个人的好坏,并不是看他本而是看那些外界所带给他的。
可是他却从来没有怨恨过,只因为他并非一无所有,他还有他的母妃。
被人无视也没什么不好,这样就可以安静的生活,也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样以杀戮所登上的位置,他只觉惊恐。
可他的母妃却并不这么觉得,她说生在帝王家,本就身有枷锁,她不想让自己这般卑微的活着……
他的母妃为筹谋此事几乎像变了一个人,她不再温柔,不再娴静,偶尔自己反抗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狰狞的如同恶鬼。
没关系,就算如此,她还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母妃,他会为了母妃所想要的做着自己违心的事情……
记忆戛然而止,府门也被骤然推开。
一群身披铠甲,拿着冷兵器的官兵鱼贯而入,将整个府邸围得水泄不通。
秦邺冷着一张脸走到二皇子眼前,淡漠道:“二皇子萧恒郯,暗地买卖官位,动摇江山社稷,随本将军走一趟吧……”
月光下,众位官兵身上的铠甲反着光,本应是事情败露后的绝望与恐惧充斥,可不知怎么,二皇子只觉轻松。
宫中,二皇子笔直的跪在御书房中。陶舒晚同秦邺等随侧在旁,殿内灯火通明,龙涎香的味道萦绕众人的鼻间。
皇帝脸色并不是很好,坐在龙椅之上,越发显出一丝孤寂。
“你还有什么话说?”
皇帝望着面前跪着的二皇子,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十几年,许是流言的问题,他从来都没有好好的看过萧恒郯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