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所以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做坏事吗?亦或者因为亏欠过,就应该无条件的原谅呢?”
陶子城喝了一口酒,轻笑了一声,而后对着自家女儿道:“佛家说,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二皇子与静贵妃之所以如此,除了自身的原因以外,外界的残酷也是有一定的原因,就如同你在临江结识的白家幺女,本是无辜人家,奈何一夜骤变,你可会劝阻她一心向善,放下仇恨?”
陶舒晚沉吟着,并不回应。
若是她,她确实做不到那么坦然的放下。虽如此,如今十公主不过是无辜人,却被他们这些大人牵扯进来,何其不公……
陶子城知道她如今钻进了牛角尖也不多说些什么,只是和蔼一笑,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淡然道:“做人啊,需得看得开,若事事必须通透,岂不让自己徒增烦恼。有些事情,只要面子上过得去,装一装糊涂也没什么不好。”
陶舒晚一知半解的看了她爹爹一眼,而后郁闷的喝了好几口酒。
陶子城就那般慵懒的望着天上的圆月,轻声的哼着调子。
他知道陶舒晚的心情,只因她跟自己年轻时一样。
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要求公平,要求无愧于心。
可有句话叫过刚易折,所以也容易受很多的苦。
很多事情,不管过来人说的再多,年轻人总要自己经历过,受过伤,才能理解过来人话中的含义。
“晚晚,你只需知道,那个人他虽然是皇帝,可也是人,也是父,他一生都是为了江山社稷,只这一次,让他一让又何妨?”
陶子城能说的只有这么多,再其他的,只能让陶舒晚自己去悟。
从陶子城处回来,陶舒晚更觉难过,心中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也让她无处发泄。
她知道,他爹爹说的那番话都是对的,只是她太过在意身边人,所以无法说服自己放下。
公主府的夜晚静悄悄的,而今已至半夜,下人们早已休息。
陶舒晚却怎么也睡不着,为此,她起身下床,只穿一身单薄中衣,来到窗下,推开窗户,任由冷风灌入房内,带走她仅剩的体温。
秦邺深夜而归,刚至院内,便见陶舒晚坐在窗边,两腿蜷起,放在凳子上,头放在膝上,静静的吹着冷风。
风吹过她散乱的长发,露出她若隐若现的苍白脸庞。
秦邺这是第一次看见陶舒晚所流露出来的脆弱,很多的时候,她总是坚强的似乎没有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