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名字的练习生一个接一个的站上台去,一直念到第十名,还是没有她。
许春秋觉得这就像是一场漫长的酷刑,钝刀子似的一刀一刀的不给个痛快。
“下面公布第十名,她一共获得了来自国民制作人投出的一百一十二万七千三百六十九票——”
“恭喜来自芒果传媒的林芊芊练习生。”
她看着第一轮竞演的时候在舞台上唱得一塌糊涂、跳得一团乱麻的林芊芊被捧到那个位置上,站在聚光灯下带着哭腔发表获奖感言,终于切实的认识到了这个舞台和她上辈子的那个戏台子有多少不同。
台上的灯很亮堂,明晃晃的烤着,手心里都是汗。
当她刚刚醒过来的时候,嗓子还哑着,对于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尚且还陌生着,可是却有底气落笔郑重其事的许诺,扬言说要拿第一给他看。
她自信惯了,她在戏台子上唱了多少年,唱红了几座城,于是理所当然的觉得到了这里也是一样的。
许春秋知道,她把这件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民国时期的伶人不用管那么些有的没的,但凡是成了角儿的,只要唱得好,一条好嗓子摆在那里,无论是摆架子、傲得鼻孔朝天,甚至抽大烟,只要功夫摆在那里,戏迷们也还是会来满座儿捧场的。
可是这里不一样。
镜头、手机、互联网,这些对她而言全然陌生的东西,让信息传递得很快很快,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所有的一切都被无限倍的放大,恨不得要举着显微镜来觉察她为人处世上任何一点的瑕疵。
那些条条款款枷锁似的套在她的头上,可是许春秋坐在那里,耳边嗡鸣,手心发汗,此时此刻,她才发现,不过才登上了一次,可她却是这样不可抑制的渴望起了这个舞台。
她舍不得台上的聚光灯和台下的闪光灯,舍不得无处不在的镜头与欢呼声,在这里戏子不再是什么下九流,而是与看客一般身份等同的人。
没有人会像是施舍给乞儿,或者是打赏什么玩物一样往舞台上抛银洋或是珠宝。那些掌声,那些欢呼声,那些印着她头像和名字的手幅,那都是来自粉丝的、平等的爱。
放在几十年前,这是唱红了的角才能够独享的待遇,可是在这里,即便是初出茅庐的新人、尚未够格被称之为偶像的练习生,也同样有数以万计的人这样炽烈的喜爱与支持着。
许春秋知道,她是彻彻底底的陷进去了。
“没戏了没戏了,就差前四名没有公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