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许春秋在天桥唱了一天就吃了瘪,臊眉耷眼的回来。
“你得琢磨座儿们想的是什么,人家爱听什么,你唱什么,那才管事儿。”师父是这样告诉她的。
在这个与都市生活几乎脱节的偏远村落里,年轻人大都如同离巢的鸟儿一样出门打工了,留下的大多是佝偻的老人,老人喜欢听的是什么呢?
许春秋惦念着老大爷口中那几乎变了调的《天仙配》,还有小卖部里老式电视里面伴着刺啦刺啦的声音一并传来的《贵妃醉酒》,听着听着,心中的主意渐渐的成了型。
「海岛冰轮初转腾」
「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
那声音咿咿呀呀的,婉转,却又敞亮,敞亮得恨不得整个村落全都能听见,多少户人家拉开窗户探出头来,走在路上的人也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左顾右盼的寻找声音的来源。
方才刚刚拉上门帘的老板娘又“唰”的一声拉了开来,一口啐在地上的老大爷折了回来,目不转睛的盯在许春秋身上,不像是在看一个活生生的人,反倒像是在欣赏什么流传下来的文物瑰宝。
许春秋刻意的顿了顿,仿佛要留足了悬念似的,几个呼吸之后才续上后文。
「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皓月当空」
「恰便似嫦娥离月宫,奴似嫦娥离月宫」
《贵妃醉酒》的四平调,这是整部戏中最为脍炙人口,广为传唱的唱段。
许春秋是素着唱的,没有点翠头面,没有浓妆艳抹,甚至没有前文、没有戏台子。可是她一抬眼,一转身,举止和神采却都有些让人忍不住细细探究的深刻内容。
一个好的伶人,不光是身段唱腔,连眼神里都是娇媚,都是戏。明明只是个十几岁的年轻姑娘,却好像在这世间活了许久许久,经历过了无数人世间的坎坎坷坷了。
周围渐渐的开始有人凑上来,上了岁数的老人家背着手驻足,接着纷纷叫起好来。
“好!”
“有点东西诶!”
“依我看,庙会上唱得那些都没有她好吧,没想到她一个小姑娘年纪轻轻的,倒是懂得不少……”
“何止啊,这是我活了这么多年,见过的最好的四平调,《贵妃醉酒》这一出再也没有旁的能比得过她了!”
“这嗓子,有点意思啊!”
“丫头,能点戏伐,唱段《四郎探母》来!”
“……”
一开始驻足的那个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