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诶听说了吗,昨天那个姓秦的又来了!”
“又来找锦瑟?啧啧啧,都什么时候了,还来找快活呢?”
“不是,他带过来一个毛丫头,让锦瑟照顾着,还给了不少东西呢,有金子有大洋的!”
“呶,就是那个。”
“好好的一个阔小姐,送到戏园子里来做什么啊?”
“诶哟你是不知道啊,今天早上他就从店面里让人给拖出去,枪毙了。”
“……”
秦瑟瑟一言不发地听着,木头似的戳在那里。
隔着一道木头门,锦瑟在房里头使唤她:“秦瑟瑟,去了这么久,好了没有啊?”
秦瑟瑟从小到大养尊处优,哪里伺候过人,她褪下小洋装和牛皮鞋,粗布的衣服穿在身上,灰头土脸的。才来第一天,打壶热水的功夫,她就给自己的手指尖上烫出了个水泡来。
“怎么了,烫着了?”锦瑟扭头看她,“过来伸手我瞧瞧。”
秦瑟瑟“啪”的一下甩开她的手,就像甩开拉黄包车的奉伯一样,双手背在身子后头,从上往下的俯视着坐在那里的锦瑟。
她嫌她脏。
锦瑟慢慢的收回了手,热脸贴了冷屁股,可是她一点也不恼,侧眼看她耍孩子脾气,然后对她说:“算了,以后你也不用收拾茶水了,就把手巾送到包厢就行了。”
……
如意楼原本只是戏园子,开着开着办不下去了,就改唱粉戏,这么一改就没有了下限,慢慢的演变下去,姑娘们白天唱戏,晚上和人上床。
秦瑟瑟打心眼里瞧不起那些肮脏勾当,浸了热水的白巾子放到托盘里,她端着手巾闷头送进去。
包厢里的陪客的姑娘还没有进去,只有一个大鼻子的洋人叼着一根雪茄烟在点。
秦瑟瑟在外面敲了三两声,拉开包厢门,那洋人眯着眼睛在缭绕的烟雾里看了秦瑟瑟一眼,低头“FUCK”了一声,接着用英语骂道:“我要的是个前凸后翘的女人,不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
秦瑟瑟怯怯的抬头看了他一眼,断断续续的用英语回他:“我只是来送个手巾,你、原本……她,她马上就来。”
教会学校教洋文,秦瑟瑟学得稀松二五眼,但是好歹能说两句,于是勉勉强强的往外蹦词儿。
那大鼻子的洋人却眼睛一亮,直勾勾的看她,好像是对她产生了兴趣:“你会讲英文?”
秦瑟瑟觉得有些不大妙,放下手巾,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