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子肃举着扩音器喊道:“各部门准备,马上开始了。”
“第一场一镜一次,”场记老师“咔嚓”的一下打板,“ACTION!”
雅座上的群众演员穿着马褂侃大山,有的人是台本上设计好了的台词,有的则是随意发挥。
“听说今天登台的是个新角儿,才十三四!”
“高老板又不上了啊?”
“高老板年纪大了,身体吃不消了,今天的大戏是他的得意弟子。”
“那弟子叫什么啊?”
“只听说是姓许,都管她叫小许老板,小姑娘才唱出来没有几天,还没来得及给取艺名儿。”
“连艺名都没有,这唱得能行吗,别亏了咱们的票钱。”
“你信我一句,听完了绝对不亏。”
“嘘,小点声,垫场的曲子完了,角儿要出来了!”
“……”
丝竹管弦的声音萦绕在耳畔,一楼雅座上的嘈杂声响消退了去,摄像老师给了一个镜头在陆长卿的身上,首先入镜的是他手上的三枚戒指。
陆长卿一边嗑着葵花籽,一边越过戏园子的雕花阑干往下看。
戏台子高高地耸在中央,楼下的座儿的声音渐渐地静下来,没过多一会儿,自台侧走上来一个满头珠光宝翠的漂亮角色。
她头戴如意冠、身披鱼鳞甲,一柄鸳鸯宝剑鳞光闪闪。
只见她娉娉婷婷地走到台中间,一双精彩的眼睛含着光四下扫了一周,算是亮了相。
还不等她开口唱,台下座儿们已经吆喝了起来,四面八方的有人往上扔银洋和珠宝。
宋沉舟清清楚楚地知道,按照剧本上所写的,自己此刻应该表现出怎样的神情。
图子肃看着监视器里的画面频频点头,可是宋沉舟却心知肚明,那一瞬间的讶异与惊叹根本就不是剧本里写给角色的,而是他自己发自内心的感叹。
许春秋浓妆艳抹地站在戏台子上的样子和她在台下的模样实在是太不一样了,宋沉舟简直没有办法把她和之前那个乖乖地坐在折叠椅上织围巾的姑娘联系在一起。
宋沉舟照着道具老师之前和他说的,褪下右手食指上的戒指,朝着戏台子中心的方向用力一扔。
尴尬的事情来了,金红配色的戒指有点发飘,还没等它顺利地抵达戏台就先折在了半道上,掉在了一楼的雅座位置。
“咔!”
图子肃皱着眉头看了一遍刚刚录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