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许春秋手握着去往广州的车票,静静地坐在千秋戏楼台下的长板凳上,整部电影的最后一个画面是朦朦胧胧的照明灯下,许春秋纤细单薄的一侧影子。
图子肃看过了监视器里的素材,这才朝她点点头:“辛苦了,这一场过了,先去卸妆吧。”
她终于要和这个角色说再见了。
许春秋在化妆间里待了很久,她没有请助理和造型师帮忙,而是自己对着镜子一件一件地往下拆头上的银簪发钗。
她卸下头面,擦掉脸上油彩和胭脂,每擦掉一点,她都觉得像是在把自己从这个民国背景的故事里剥离出来了一点一样。
许春秋推开化妆间的门的时候,宋沉舟就站在门外,看上去好像是伸手正打算要敲门。
她重新整理好情绪,有些意外地道:“宋老师?”
“恭喜你,杀青了。”宋沉舟松了一口气道,“刚刚看你一直没出来,我就过来看看。”
许春秋有些疲惫地笑了一下,眷恋与不舍的情绪勾连在一起,她轻轻地说道:“谢谢。”
“你这是……一直还没有出戏?”
许春秋无意识地伸手握紧了颈间吊着的那枚赤金玛瑙戒指,喃喃地道:“只是有点意难平而已。”
两个人,因为各自不同的抱负天各一方,这就是陆长卿与许流年的结局吗?
如果她没有恰好打断了故事的进程,穿越到了数十年后的时代,这将会是他们的结局吗?
“我总觉得这个故事的结局不应该是这样的。”
正说着,小白小跑着举着许春秋的手机过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小许老师,你的电话。”
“刚刚拍摄的时候就一直在打了,十多个未接来电,全都是陆总打过来的。”
宋沉舟会意道:“那你先接电话,我回避一下。”
许春秋接过手机来,回拨了过去。
等待接通的忙音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来了,只听电话的另一头传来清晰又清冷的一句话。
“陆长卿到底是谁?”
陆修连问候都省了,直接单刀直入地发问。
他单手持着一枚方章站在别墅的客卧里,声音是冷静的,持着手机的手腕却在不住地颤抖。
躺在手心里的方章仍旧是红润剔透的样子,只是刻在底部的四个字不再是“陸修印信”。
她用同样漂亮的字迹笔触,在同样一块芙蓉石上,刻下了另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