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联想到方才她熟练的走位,忍不住问道:“你经常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吗?”
“刚才这还算是比较温和的。”
“自从我搬到这里以后天天挨骂,骂我神经病,骂我吃饱了撑的,也有更难听的。”
不说原本也没什么,一打开了话匣子,芋圆渐渐地又有些委屈了起来:“还有更过分的,说我是抓猫拿来卖的。”
“我养的那些都是病猫,没有人要的那种。”
“我抓它干什么啊,谁会买啊?”
她越说越委屈,说着说着便只顾埋头往前走。
到了地方,许春秋就明白芋圆为什么说必须过来喂了。
拆迁地一带全都是废弃的水泥钢筋,没有水,没有食物,也没有人。
好几只黑猫一看到芋圆过来就讨好地过来蹭她的脚,一旁有三两个弃置的瓷碗,应该是她用来装猫粮的,瓷碗里被舔得油光水滑的,干干净净。
猫粮一倒进去,这附近的流浪猫就都凑上来了,足足有十多只,它们狼吞虎咽地吃着,时不时的还能看到露出来一点点粉嫩的小舌头,看来是饿坏了。
正当许春秋以为这趟拆迁地之行即将结束的时候,只见芋圆又抬手掀开了瓷碗左侧的一块板子,定睛一看她才发现,那板子下面藏的是一只虚弱的杂毛猫。
“花花,”芋圆伸手要去抱它,可是杂毛猫却只是虚弱地舔一舔她的手心,不肯跟她走。
“花花,没事了没事了,我带你回家。”
杂毛猫看上去固执得过分,死活都不肯离开她趴着的地方,连姿势都不带动一下的。
许春秋很快就敏锐地发现了原因:“她是不是刚刚生完崽?”
芋圆这才看到,她身子下面始终压着几只小小的幼崽,小猫崽眼睛还没有睁开,瑟缩着挤成一团。
“花花,我说上次来看你的时候怎么胖了呢,原来是怀孕了。”
她费力地把那只杂毛猫搬出来抱在怀里,又转过头来让许春秋说:“刚刚装猫粮的那个袋子还在吗?”
许春秋立刻明白了她想做什么,她二话不说就把身上的薄外套脱下来,几千块钱的针织开衫被她叠了两下垫在袋子的最底下,紧接着又把刚生下来的小猫崽一只一只地抱了进去。
刚生下来的小奶猫是温热的,毛发还有点湿,抱起来只有很小很小的一只,好像一个巴掌就能托起来,这就是一个小生命的分量。
不知道为什么,许春秋的眼睛突然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