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句话,蹙起眉毛道:“什么不能让我知道?”
傅南寻的手机屏幕还亮着,他缓缓地转过身来,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
“是这个吧?”傅老爷子朝着他的手机虚指了一下,“南寻,把手机给我。”
紧接着他的眉毛就越皱越深,他先是嚅嗫着,不敢承认。
“这是……”
屏幕里的这个女人是谁,是他的小聂吗?
墙上摘下来的老照片到现在都还在他的书房里放着,照片里的女孩子扎着两个羊角辫,一双水灵漂亮的大眼睛。
那才是他的小聂,那个勤奋的、水灵灵的,一把好嗓子好似银铃一般的那个小聂。
屏幕里的这个年轻的主播明明长成小聂的样子,可是却叫他认不出来了。
只见她搔首弄姿地在镜头前摆弄着自己领口的布料,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喜欢小聂的直接送一个龙虾,送完龙虾以后私聊我发给你视频。”
傅老爷子脸上逐渐没有了表情,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过往许许多多的画面翻涌着浮上心头,小小的女孩子扎着两根辫子,才只到他的胸口高。
那可是入室弟子啊,聂福倩从不到十岁就住在他家里,从小到大什么东西有傅南寻一份,就有聂福倩的一份。
他供她吃穿念书,连年夜饭都在同一张桌子上吃。
“……爷爷?”傅南寻试探性地问了老人家一句。
他就像是当场化作了石雕一样,好一阵子没有反应,半晌,他猛地把手机往地下一摔。
“滚!”
傅南寻的手机当场英勇就义,脆弱的屏幕碎成了鸡蛋壳。
“让她滚!”他压抑着怒气,“我傅汝成就当是没收过这个徒弟。”
这件事情发生的时候杜子规已经离开了傅家楼,可是仅仅通过傅南寻只言片语的转述,傅老爷子的怒火中烧与不可置信的情绪便也可见一斑了。
聂福倩早就已经脱离了傅家班做她的擦边球女主播去了,既然如此,她哪里来的班子?
大概是察觉到了杜子规诧异的视线,聂福倩理直气壮地昂首挺胸:“怎么,许春秋开箱的时候不是说不论师承派系,一律来者不拒吗?”
杜子规不愿意用恶意去揣测她,况且千秋戏楼在此之前还从来没有拒绝过任何一个戏班子登台演出。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从柜台下面的抽屉里抽出一张登记表:“先登记一下信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