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控制很绝,进来这些日子又减得细胳膊细腿的,身上的戏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她像是片纸一样的单薄,又像是根弦似的脆弱。
她缓缓地抬起头,一双精彩的眼睛如今也变得涣散了,目光聚不成一个焦点。
顾钧抬手要替她摘取头发上不小心沾上的稻草,却反被许春秋恶狠狠地一口咬在手腕上。
“呜……”
她以为他要打她,惊恐地发出兽类一样的呜咽。
“曲惊鸿,你还认得我吗?”
许春秋一眨不眨地与他对视,慢慢地松了口。
“你记得我?我是梁浮生啊。”
“梁……”许春秋张了张嘴,笨拙地跟着他重复。
顾钧一字一顿地放慢了语速:“对,梁、浮、生。”
可是令他失望的是,许春秋没有继续,她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手脚并用地四下寻觅起来,从墙角捡起来一块脏兮兮的馒头,毫不犹豫地狼吞虎咽地咬下了一大口。
馒头都已经进嘴了,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把它吐出来,舍不得地用门牙咬着,细细地嚼。
“咔!”
封徒生突然叫停。
吃进去又吐馒头的这段吃戏相当富有张力,道具组准备的馒头当然没有馊,上面涂抹的那些灰的黄的也并不是真的灰尘,可是它掉在牢室脏兮兮的地上,早就已经足够以假乱真了。
许春秋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而且还是偶像出身的,受到千万人追捧,可是此时此刻却仿佛把一切都抛之脑后,丝毫不带停顿地捡起了地上的那枚看上去相当恶心的馒头,啃得腮帮子都鼓起来。
几个年轻的女工作人员情绪稍稍敏感一些,看到许春秋的这么一段表演,当场就被感染哭了,碍于收音器材距离不远,她们不敢哭出声,只是啪嗒啪嗒地掉眼泪。
所有人看到封徒生叫停了,都是一脸迷茫。
演员都演成这样了,居然还没有达到他的标准,还要啥自行车啊。
许春秋干啃了一大口馒头,情绪还没有收住,封徒生这么突然一叫停,她当场被噎住,弓着身子咳嗽了起来。
小白赶紧小跑着上前来给她递了一瓶水,她看都不看一眼就接过来往嘴里灌,好一阵子才缓过劲儿来。
封徒生盯着她看了半晌,好一阵子没有说出话来。
许春秋方才演得没有张力吗?有。
没有感染力吗?好像也有。
可是总觉得哪里差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