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家好,我是许春秋的父亲,许、许汉白……
许春秋的脑海里“嗡”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我怀疑华娱传媒丧尽天良地换掉了我的女儿。
——现在活跃在公众面前的许春秋根本就不是我的女儿许春秋,华娱传媒不知道用一些什么低劣的手段把她给掉包了。
——你们把我女儿还给我!
一石激起千层浪,她听到接连不断的质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几乎要把她给压垮了。
他们怀疑她,怀疑华娱传媒,也怀疑陆修。
她那么拼命地从黑暗里摸索出来,朝着光的方向飞跑着,好不容易走到了聚光灯下,好不容易走到了所有人的视线中心,有一只手从泥潭中伸出来,死死地擒住了她的手腕。
——许春秋左手小臂上有一道疤,烫伤的,是我打她的时候用烟头烫的。
——现在怎么没有了?
——她压根就不是什么许春秋,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冒牌货。
无边的黑暗几乎要把她给一并吞没了,一如她过去十几年的生命。
没有前路,也没有光。
她放任自己平庸地在生活的压迫下苟延残喘,却忘了她本可以做到那么优秀。
世界上最残忍的一句话,大概不过一句“我本可以”。
偏偏在这个时候,她看到无边的黑暗中打下了一束光,只有细细的一线。
那束光的尽头站着一个人,他穿着体面的西装,站得高隽挺拔。
许春秋不要命地朝着他的方向飞奔着,几乎是在用尽自己的一切奔向他。
离得越近,她的世界便跟着变得越亮了起来,她低头看看自己。
她的身上穿着《国民偶像》登顶时候的打歌服,外面却披着一条艳丽的,只有在戏台子上才会见到的大红褙子,左臂上的伤痕好像也变浅了些,灼烧一般的疼痛戛然而止。
她的光转过身来,如同冰川化作春水。
他笑意盈盈地看着她,朝她张开了双臂:“许春秋。”
紧接着下一秒,所有的光亮尽数熄灭,她在黑暗中摸索着,不要命地四下找寻,可是却什么都触碰不到。
许春秋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额头上汗涔涔的,全都是冷汗。
原来是梦。
她长舒了一口气,随手拉开了床头灯,小木屋里一下子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