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好气地抱怨道,她晚上原本是要和男朋友出去约会的,可是只要还有一个孩子没有被家长接走,她就不能下班。
林昼夜闷闷地不吭声,长长的刘海遮住眼睛。
林小年太忙了,来不及给她剪刘海。
“你妈妈现在还不来?”幼儿园老师眼看着错过了约会的时间,满肚子的气全都撒在这个害她爽约的孩子身上,她故作玄虚地吓唬她说,“别等了,你妈妈肯定是不要你了。”
林昼夜固执地摇一摇头:“妈妈不会骗人的,她一定会来的。”
幼儿园老师翻了个白眼,心里琢磨着这孩子有点傻。
“你妈妈手机号多少?”
林昼夜茫然地摇头。
“爸爸呢?”
小小的奶团子鼻子眼睛一下子都红了,黑葡萄似的眼睛里是泪盈盈的一汪水。
幼儿园老师“啧”了一声,跺一跺脚:“还让不让人下班了。”
她知道林昼夜家是怎么回事,年轻的单亲妈妈一个人带孩子,看样子八成还是未婚先孕,没白天没黑夜地拼命打着廉价工,不是把孩子扔在家里就是扔在幼儿园里。
再也没有比这更糟糕的妈妈了,她毫无同理心地腹诽着,养不了孩子就不要生啊。
林昼夜仍旧是不吭声,她抱住自己的膝盖,把自己蜷得更小了。
就在这时候,刺眼的车前灯划破昏暗的街道,一辆玛莎拉蒂“吱嘎”一声停在了幼儿园的门口。
车门拉开,推门而出的是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他大步流星地三两步跨到林昼夜的面前,后撤半步蹲下身来。
林昼夜背着小书包哒哒哒地跑出来,像是一颗小炮弹一样发射进了男人的怀里,拿他身上价格不菲的西装外套擦掉脸上的鼻涕和眼泪。
男人的声音像是低沉的大提琴,他轻轻地拍一拍林昼夜的脊背,低低地在她的耳畔解释说道:“对不起昼夜,今天妈妈的柜台出了点小意外。”
有个阔太太买回去的乳液用在脸上过敏了,于是大动干戈地杀回来,她既不退货也不投诉,只是大吵大嚷地闹事,那架势恨不得要把整个店面都给砸了。
经理转头一查,发现这瓶乳液是过林小年的手卖出去的,于是拉下了脸准备追责。她拼命地鞠躬道歉,几乎是乞求地请经理不要开除她。
林小年弯下腰求了足足半个小时才让经理勉强答应她继续留下来,她的女儿在幼儿园门口等她,从夕阳西下等到月明星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