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往楼下走,“你要不要看看宿舍的条件再决定要不要住下。”
舞蹈教室下的宿舍在底下,说是“宿舍”实在是抬举了,那充其量也就算是个储物间。
房间里除了废弃的把杆和堆置在一起的杂物以外,还有一张铁质的硬板床,军训基地大通铺的那种上下床,无论床上还是床下,只要有一个人翻身就要“吱嘎吱嘎”地响个不停的那种。
床上连床单都没有,只有一个光秃秃的枕头外加一条尚且算是暖和的被子芯。整个房间里没有窗户,满打满算充其量也就七八平米,实在是肉眼可见的寒酸。
谭楚音转过头去看许春秋的神色,这位住惯了豪华酒店的大明星看到了这样的情景,是否有些后悔呢?
“实在不行你就出去住吧,不过舞蹈教室附近倒是没有什么像样的酒店,最近的一家离这边也要有个三四公里呢。”
却见许春秋一脸稀松平常地把那只三十三寸的旅行箱就地拉开,熟门熟路地从里面拖出一套便携式的床上用品来,床单被套一应俱全。
“那这些天就叨扰了。”她客气地说道,表情上连一星半点嫌弃的意思都叫人找不出来。
谭楚音看着她低头收拾床铺的模样,简直和那些封闭集训准备艺考的穷学生别无二致,她一个大明星,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你一天总共也学不了多久,其实没有必要住在舞蹈教室里,”她开口劝道,“宿舍条件太差了。”
许春秋摇一摇头:“挺好的,虽然是地下室,但是很干燥,也很干净。”
她是由衷地觉得这里条件可以接受,她不是什么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有钱人,而是真真正正地穷苦过的。
她曾经在燕山福利院里和六七个孩子一起挤在二十平米的小空间里生活过,也曾经掐着点跑到超市去,精打细算地等着买傍晚时分的打折牛奶。
“而且住在宿舍里也节省时间一些,我的时间太紧了。”
“一个星期以后就要再一次进组拍摄,我每天至少需要练满十二个小时。”
谭楚音觉得她简直不现实:“十二个小时?”
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一番许春秋的身板,摇摇头:“跳舞的体力消耗远远比你预想中的大得多,你根本撑不下去的。”
“我估计一天八小时已经是你的体力所能承受的极限了,剩下的时间你完全可以让你的助理,还有你的男朋友接你舒舒坦坦地回家躺着。”
而不是憋屈地蜗居在地下室里的硬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