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仔细看看图纸,解开密码的线索很有可能就在图纸上。”
坐在书桌前的谢朗翻来覆去地把这几张十六开的图纸挨个看了个遍,上面除了机器的构造图和相应的文字说明之外,什么都没有。
“密码……四位数……”
她无意间将一张图纸翻了过来,泛黄的纸页背面是没有字的,上面好像沾了一块深色的痕迹,不知道是不是不小心弄上去的污渍。
“等等。”许春秋在她的手腕上虚挡了一下,示意她停下动作。
“怎么了秋秋?”
许春秋飞快地翻起了另外一张图纸,泛黄纸页的背面同样也带有一块深色的痕迹,这并不是什么污渍,更不是什么巧合。
谢朗的眼睛紧跟着睁大了:“……这个是!”
线索来了。
谢朗和许春秋手忙脚乱地将所有图纸都翻了过来,一时间激动地扬得灰尘到处都是。
书桌上的空间不够大,她们将图纸倒扣着放在地上,照着页码的顺序拼接在了一起。
图纸的背面连成了一串意义不明的符号——“〡〩〣〧”。
谢朗心里好不容易燃起来的一点点希望的火苗扑簌簌地灭了,她看了半天没有看出来个所以然来,有些丧气地扁了扁嘴:“这又是个什么东西啊……”
“是苏州码子。”
几乎是在她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两个人的声音不约而同地脱口而出。
一个是许春秋,另一个则是杜子规。
苏州码子,也叫草码,花码、番仔码、商码,是中国早期民间的“商业数字”,经常被应用于当铺、药房之类的场合。
这种产生于中国苏州的特殊计数方法脱胎于中国文化历史上的算筹,也会唯一还在被使用的算筹系统,即便是时至今日,在港澳地区的街市、旧式的茶餐厅,还有许多中药房里,苏州码子偶尔仍然可见。
杜子规是南方人,他出生在苏州码子的发祥地苏州,小时候跟着学戏的那位师父年事已高,身体已经有些不大好了,他小时候替师父抓药,常常出入中药房,因此对这种符号相当熟悉。
而许春秋呢?她又是为什么认识这种老掉牙的计数体系?
杜子规探寻的视线落在了许春秋的脸上,同样好奇的还有谢朗。
谢朗圆钝的杏眼瞪得大大的,她觉得许春秋简直无所不能:“秋秋你还认得这个?”
许春秋谦逊地点一点头,回答得非常有分寸:“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