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暖呼呼的手掌在他的发顶揉了揉,将发型老师替他吹好的头发揉得乱七八糟。
他心中一松,忐忑的心仿佛紧跟着落了下来。
谁知紧接着,他的耳边就传来一声低低的声音:“杜鹃儿。”
杜子规:“……”
浪费感情了。
他满头黑线地反手抓住傅南寻的手腕,拽着它往自己的肩头一拍:“拍到我头上去了,傅大傻子。”
傅南寻从第二个角移动到了第三个角,原本位于第三个角的杜子规深吸了一口气,朝着最后一棒许春秋的方向整装待发。
学戏的孩子大多是从小受过类似的训练的,京剧的台步千变万化,抬腿迈足都要受到规制。
戏班子里的师父首先教学生走直线,每一步的步幅、步伐都要一致,一足落地以后换另一足上步,直线走好了以后再接着学那些所谓的平行步、绞行步,这是基础中的基础。
因此杜子规走起来并不费劲。
反正周遭也什么都看不到,杜子规干脆直接闭上了眼睛。他单手平举起来,堪堪掠过旁侧的墙壁,步幅均匀地径直朝着许春秋的方向走了过去。
傅南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怕不怕啊,怕的话你也可以叫我的名字。”
这时候杜子规已经走出去相当一段距离了,他的声音远远地传回来:“我又不是你。”
没过多一会儿,杜子规就顺利地从第三个角移动到了许春秋所在的第四个角。
“小许老师。”
他在背后轻轻地提醒了一句说道。
许春秋微微颔首:“拍吧。”
许春秋是最后一棒,只要她顺顺当当地从第四个角重新回到第一个角,在陆修的肩膀上拍上一拍,这个游戏就能够圆满地画上一个句点了。
可是事情真的会这么简单吗?
只见她步伐均匀地提起脚步迈了出去,既不迟疑也不停顿,她走得半点也不像一个什么都看不到的瞎子,反倒像是个视力正常的人。
可是如果看得仔细些的话就会发现,她在记步子。
五步、十步、二十步、五十步……
在第一百步的位置上,许春秋停了下来。
成年人的步幅通常在六十五厘米上下浮动,她已经走了整整一百步了,如果她的猜测没有错的话……
她微微抬起下巴,朝着斜上方看了一眼,接着神秘莫测地露出一个笑来。
一片黑暗之中,她其实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