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晚打量了一下江敛,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不上课?”
江敛:“高考完了。”
身为一个母亲连自己孩子在干什么都不清楚,即使是应晚也不由得面色尴尬了一下,而后悻悻道:“考完了就好……你来帝都做什么?”
江敛:“哥哥接我来帝都玩。”
男厕所那边有人出来,江敛侧身让出洗手台。
水流在身后哗哗啦啦的响了起来。
父亲死后,应晚拍拍屁股就嫁进了豪门,那时候江敛才是记事的年龄,她把江敛留给外婆带。
她也知道应晚不太想让现在的丈夫知道她的过去,所以很识趣的,这些年连电话都没有打过。
她们之间唯一的联系,大概就是应晚偶尔打过来的抚养费。
在江敛高一的时候,应晚特地来找过他们。
老旧的村镇和女人走下来的豪车形成了鲜阴的对比。
应晚走进了曾经生活过十多年的筒子楼,哥哥打工去了,外婆买菜去了。
头上嘎吱嘎吱的吊扇卷着夏天的热风,江敛穿着有些泛黄的衬衫,坐在应晚对面。
应晚从钱夹里拿出一张银行卡,“你自己把钱收好,这是你成年之前的所有抚养费,以后遇到什么难事来找我就好。”
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应晚匆匆离开之后,连一个电话都没留给她。
那是江敛和这位生她的母亲最后一次见面。
此时在灯光昏黄的洗手台前,保养得当的应晚和三年前没什么区别。
江敛已经抽条长成了大姑娘,完全看不出以前那个营养不良、瘦小沉默的样子。
应晚有些尴尬,不知道和江敛说什么,只能摆出母亲的谱子:“这都八月份了,你还想着玩,大一开学跟不上怎么办?你哥让你来帝都,你也跟着胡闹。”她拿出一张银行卡,“这里面有点钱,你拿着,这几天好好玩,早点回去。”
连江敛都看得出来,应晚不是很想让她待在帝都。
大概是怕她遇上了不该遇到的人,说了不该说的话。
江敛接过银行卡,走上前一步,又给她塞回包里。
应晚面色变得有些难看,“你……”
江敛一句话让她哑口无言,“我考上了帝都大学,我不来帝都应该来哪儿?”
这是全国最好的学府,江敛那个小县城里出了她这个状元郎,连全乡的横幅都拉了一个月。
江敛:“其实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