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浑浑噩噩过了好几天,摔坏了所有的笔,画碎了无数张白纸,手抖的依然厉害,连开瓶酒麻醉自己都得花上半天时间。
杯子里的咖啡已经喝完,雨宫近马那杯咖啡最后还是被他喝掉了,不知道是当做了酒祭奠死去的大师,还是他醒悟了自己并没有焦虑,某些眼熟的人确确实实见过,比如夏目直树。
只是对方真的想不起来了……对,一定是这样的。
既然夏目直树跟和泉悠贵都坚称不记得,那自己就去找记得的人。
比如北海道当年的那些警察。
如果千鹤想去的话,就这个暑假,带她重新回一趟北海道吧!
当做是她的修学旅行。
可的话,邀请她的朋友们一起……当然,最好是有那个叫夏目直树的小伙子。
留下一句“石泉大师的画我会择日托人送来,不收分毫,只是不希望你埋没了才华。”之后,雨宫近马就匆匆离开了。
他要去会场,突然的,雨宫近马对夏目直树今天会有怎样的表现开始感兴趣了,而不再是单单对他的眼睛。
七海夜站在窗前看着窗外远处隐约能感觉到人声鼎沸的广场,沉默不语。
老师的才华她确确实实继承了下来,却不是在油画上。
在同门师兄师姐跟她撕破脸皮之后,七海夜就不再画油画了。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另一个原因。
在自己因为目睹了老是死亡而手抖不能再作画甚至不能再从事医学行业时,她有想过要不要灰熘熘回到家乡去。
收拾行李的前一晚上,喝得烂醉的七海夜决定最后画一幅画,要是能画出来,就不走了。
她画画的时候,脑子里全是雪夜的村口,那个穿着红色大棉袄、跟火一样的小女孩,冻得哆哆嗦嗦,用一种倔强但是想哭的表情看着自己,大骂叛徒,看着自己远去,直到再也看不见,却仍能听见声音伴着风雪越吹越远。
一路从北海道吹到了东京。
手拿起画笔来,越是靠近画布越是抖得厉害,眼前再次浮现出了老师哀求的目光。
眼里无声地滑落,最后变成了恸哭。
外面还在下雨,自从七海夜下了车来到东京,雨就一直在下,淅淅沥沥的。
视线模湖了,不知道是雨水打湿了房屋的窗户,还是泪水沾湿了心灵的窗户。
模湖的视线中,七海夜好像看到了有个矮小的蓝色身影走到了她身边,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