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老妇人已经准备好了东西,端着两碗米粥,小心翼翼地走进来,放在陈旧的桌子上,又匆匆出去,拿了一叠野菜,一边在衣服上擦手,一边道:“这宅子里现在只有我们祖孙俩,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住两天。”
章长寿却是看着桌子上的米粥,转头问道:“奶,你的呢?”
“我的在锅里呢!”老妇人笑得极为不自然,“我们家是有规矩的,来了客人,女人不能上桌,你们赶紧先吃吧。”
章义之随手端起了米粥,看了看里面沉底的几粒米,顿时意识到了什么,轻轻放下道:“稍等片刻。”
他走出去,将门外的行礼提进去,从里面掏出了干粮,放在桌子上。“这饼是我在外面买的,就着米粥,刚好。”
“使不得,使不得!”老妇人连连摆手。
章长寿却是咽起了口水。
“嫂子不要推脱了,长寿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反正已经到了,干粮对我来说,也没什么用。”
在他的极力劝说之下,老妇人总算是上了座。
将米粥匀了一下,就这干粮,章义之看了一眼长寿,不由问道:“长寿正是学东西的时候,怎么不让他上学?”
“上学?”老妇人下意识地抬头,露出苦笑道:“我们哪里承担的起哟。最近的私塾,也都在南临城内,一个月没个二两银子,下不来哟。”
“县里不是就有一座书院吗?我刚才从里过来,里面孩子可不少呢!”章义之下意识道。
“你是说那明志书院啊?那可了不得,听说是个什么大官建的。能在里面读书的孩子,将来可都是要做大官的。”老妇人小口地吃着面饼,露出夸张的面容,道:“那地方,有钱都进不去。”
“有钱都进不去?那不是专门给普通人家的孩子读书的吗?”章义之问道。
老妇人笑道:“怎么可能?那书院,一年的费用,一百两都下不来。听说,南临城达官贵人的孩子们,都在那里面呢。”
“书院还收学费?”章义之握着面饼的手下意识地抖了一下,放在桌子上。
他一年超过一半的俸禄供那书院维持,不就是为了能让县里的穷人家小孩上学吗?
那是他设立的初衷。如今看来,似乎并不像他期盼的那样。
他本来还想问什么,突然脑海中浮现出今日过来接小孩时候车水马龙的景象,又低头看了一眼几乎只有水的米粥,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长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