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充实而忙碌的一年,齐韵儿并没有继续猎兽赚钱,靠着剩下来的老本加上偶尔卖卖符箓,勉强不至于入不敷出,不过还是很穷就是了。
至于那神神叨叨的陈老道,第一次在院中见到齐韵儿时是有些失态,后来却自然了很多,有时在院中饮茶酿酒,也会邀齐韵儿一起小酌两杯,言语相当正常。
他表现如常,齐韵儿自然故作不知,心中也实在好奇,不知陈老道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许良的爹爹许兆精神见好,偶尔也会出门一趟,不知去做什么,他的旧伤难已根除,短寿是必然之事,所以一直郁郁寡欢,想来是在忧心独子的未来。
没有修士庇护,许良在平辉坊就是最底层的存在,存活艰难。
许良自己却很平静,早在爹爹受伤时,他便已经尝尽世态炎凉,冷暖自知。
当初许兆未曾受伤,练气十层的修为,正值壮年,在散修中也是很受尊重的,周围左一个世交,右一个老友,就连许良一个凡人,都不曾受过白眼。
也是他自己托大,与一帮修士围捕一只二阶妖兽,仗着人多器利自以为稳操胜券,结果阴沟里翻船大败而归,不仅折了好几个兄弟进去,连自己都差点回不来。
就是侥幸捡回一条命,周围的一切也都变了天,除了老友徐赫还算厚道,送了些灵石来助他度过难关,竟再没有一人肯出手帮衬一把,甚至还有落井下石的小人之流。治病疗伤耗费了这些年积攒下来的全部身家,许兆无奈之下,也只能从位置上佳灵气浓郁之处,搬到这偏远的小院来。
“良哥哥,我……”
茶楼中,徐莲支支吾吾,看着面前的少年,欲言又止。
许良面色如常,对着从小一起长大的徐莲,他不至于局促,不过他本来话就少,又是徐莲约他在此见面,一时也不知要说什么。
“我,我要嫁人了。”这么拖着也不是事,徐莲一咬牙把话说了出来。
虽是早就定下来的事,她此时亲口说出,眼眶却红了。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少女的情窦初开,皆给了眼前的少年,羞涩而朦胧的悸动,跨过了身份上的天壑,只留那一份赤诚的心意。
而随着年龄渐长,徐莲也知道自己是不可能与许良在一起的。凡人,修士,天生就是要走两条路。
虽然知道,她潜意识里依然将许良当作是属于自己的,甚至因为对方天然的弱势,这份感情中更有一种独占般扭曲的情意。
可现在,一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