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夜店不远的地方有一栋居民楼,慕枫深吸一口气走到顶楼推开了其中一扇门。
这是一间难以形容的屋子,地板很脏,沙发上躺着四五个没穿上衣的青年,他们面色惨白,眼神迷离。
慕枫看到桌子上放着一些违禁物品,青年们一个挨着一个靠在一起,指尖夹着烟,嘴鼻轻轻一呼便如玄幻里的人物般吞云吐雾。
空气中一定弥漫着烟味和药味混杂的腐败气息,只有长期混迹在各种夜场的人才可能受得了。
慕枫蹙眉,绕过他们向房内走去,白炽灯散发着苍白的光,落在身上时突然觉得有些冷。
咣当!
这时楼上传来一阵声响,慕枫抬头向上看去,原来是从一只鞋子滚落了下来。
慕枫稍加思索,加快了上楼的步伐。
二楼只有一个房间,门是开着的。
床上有男女凌乱的衣服。
踏进房间的那一刻他的心都是吊着的,害怕,紧张。同时又感到一丝羞耻心,他知道房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或许是坏事。
从刚踏进这个房子的时候,他就想过这样的环境是不太可能有什么好事的。
刚进门他就听到浴室里哗哗的水声,联想到床上的东西我不禁更加害怕,难道……程洛白,不,不可能……
但很快慕枫就为自己的这种想法感到羞耻,悔的肠子都青了,他不应该妄自揣测她。
“噗通——”
是水声!
慕枫心一跳,急忙加快了步伐。
浴池里隐隐约约能看出是一个女人,她无动于衷的躺在水里,就好像睡着了一样。
“程洛白!”慕枫想也没想就跳了进去,试图把她拉上来,但什么都没有碰到,她越来越远。
巨大的恐慌笼罩着他,这一刻他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助。
不,程洛白!
刚刚他接到消息,说程洛白在这里,不管是真是假,他还是来了。
他不愿意错过任何关于她的消息。
忽然闻到了一丝古怪的味道,慕枫脸色大惊,想要捂住口鼻确已经太晚,口鼻慢慢被池水掩盖,他感觉难受极了。
他的眼神一直都落在浴池里女人的身上,他不甘心啊,心里一遍遍的念着程洛白的名字。
一定不会让你死的。
程洛白,程洛白!
他还没来得及欣喜找到她,还没有救她……
慕枫挣扎着,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整个人慢慢的沉入了水底。
意识早已被药物腐蚀得残败不堪,慕枫缓缓闭上了眼睛,头有些晕,就像掉入海里的漩涡一样,不远处的她也越来越模糊。
慕枫醒来时身边围绕着一群人,周围有消毒水的味道。
医生戴着白色口罩,冰冷的器械探入慕枫的身体,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皮肤在颤抖。
“体温正常。”医生说。
医院?
慕枫终于看清楚了这里的位置,瞬间就激动起来,但还没有等他起来,四肢就已经被周围的人紧紧的按住。
一个白大褂的女医生手里拿着针筒走近,她漂亮的眼睛里风情万种,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动人心魄,但眼尾又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冷意。
慕枫瞬间就愣了,呆呆的望着她,“程洛白。”
程洛白摘下了口罩,下一秒就被慕枫紧紧的搂抱住了,他的动作很快,手背上的针管也被撤掉了。
“太好了,还好你没事。”
程洛白推开了他,“如果我跟你说那是一个玩笑,你会生气吗?”
她心里是忐忑的,现在已经懊悔不应该采纳道斯的建议,眼里尽是自责。
闻言慕枫愣了愣,“你是什么意思?”
正当程洛白打算跟慕枫解释时,前方突然发生了东乱,只听“砰!砰!砰!”几声枪响,吓得医生们神色大惊,立马疾步冲上前去。
他们都是里德尔家族的人,遇到这种场面没有丝毫慌乱,很快就从医生变成了打手。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怎么回事!”
“这怎么搞的?”
“……”
在一声声质询声中,人们也终于看见地上倒在血泊里的同事,空气瞬间被抽空,顿时谁都闭上了嘴巴。
夜风习习,吹寒了众人的心,程洛白沉声冷问:“怎么回事?”
没有人回答。
“我在问一遍,这TM谁干的!说话!”
寒风下打手们冷的一阵哆嗦,全员噤若寒蝉不发一语。
忽然有人说道:“好像是冲慕总来的,是慕家人。”
程洛白漂亮的眸子锁定在每一个打手身上,随后重新落在慕枫的身上,她目光闪烁,“迅速撤退。”
很快程洛白就带着打手撤了。
临时小诊所里只留下了慕枫,慕家人也闯了进来,看到他安然无恙,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恭敬的说道:“对不起少爷,我们来晚了。”
慕枫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现在的身体还很虚弱,要不然也不可能让程洛白逃走,当然就算他身体健全,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走了,现在的他什么都不能跟她说。
白如初也赶了过来,她现在寄宿在慕家。
“你没事吧?”她象征性的问道。
慕枫摇了摇头。
小酒吧里,程洛白带着人回来,她脸色满是冰霜,身后还架着一个伤员。
道斯一见到她便啧啧了两句,“已经给你准备好了饭菜,你可以去微波炉热一下,等会我有事情需要出去。”
程洛白像是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一脸凛然指着身后的伤员,“给他找一家最好的医院,我对这里不熟悉。”
道斯这才看见了她身后那名伤员,很快就安排好了一切。
“你没有受伤吧?”
“没有。”程洛白说,目光里流光万转,“你对慕枫身边那个女人了解多少?”
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道斯眼波微闪,心里做了保留,这件事多知道就危险一点,压低了声音,用极其认真的口气说道:“马马虎虎,我也没见过她几次。”
反倒是白如初360度的大转变态度,让他有些应接不暇,差点以为是两个人。
“我一定要弄清楚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程洛白拧眉,她不知道究竟是多恐惧的力量才让慕枫有所忌惮。
道斯摸了摸她的头,“别傻了,如果不是太危险,慕枫也不至于这样瞒着你。”
“所以我要和他一起分担,不能什么事都让他来做。”程洛白很固执。
道斯紧了紧眉,俊逸的面容呆滞了几分钟,随后别过脸不再看她,“随便你怎么做,别把命玩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