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白如初她双手不安的放在这里的腹部,时而交织,时而分开,内心有些不安,迟迟不开口就是在等父亲说话。
白家主锐利的眼神扫在她的脸上:“你一直是我最骄傲的女儿。”
“我知道。”白如初说道。
“所以你不会让我失望吧?”
脑海里浮现出她每天给慕枫准备的便当,白如初的心颤了颤:“万一暴露了怎么办?”
“所以你会让我失望吗?”白家主只有这一句话。
感觉到男人眼里的寒意,白如初浑身打了一个冷战,低下了头,:“我会做好的。”
白家主这才满意的笑了:“真是我的好女儿。”
在慕枫的便当里,她依照父亲的意思在里面加了料,无色无味。
这是一种可以慢性腐蚀器官的药,只要到了一定时间,慕枫的身体就会如坏掉的机械一样,停止运转,无药可医。
白家主眼里迸发出一抹冷光,“要明白如果你下手的时候被发现了,对于我来言,你就没有任何用处,所以你要自己小心。”
白家主只有简短的一句话,说完之后随便找个地方就将她丢在了马路边。
看着远走的车子,白如初心里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凉凉。
她清纯的小脸在春天的阳光下有一种难以表达的凄凉,凄楚的眼神看的人真心疼,忍不住想要将她抱住在怀里安抚。
白如初仰望着天空,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发过脾气了,或许是因为在和纳兰夫人特别的相处模式下消了她的锐气,同时也将她心里的另一种人格慢慢安抚下来,甚至消灭。
“你说人为什么活着?”白如初在心里问着自己。
心里十分痛苦,好像被人用玻璃扎满,然而这还远远不够,又在上面撒盐,这是一种无法描述的痛苦,只有真正体验过才知道这是地狱的感觉。
不知不觉,她走走停停,消瘦的背影让人看起来格外心酸,突然抬头一看,心里猛然震惊。
这个地方正好离道斯经营的酒吧不远,远远一看就能看到他的店面。
看着不远处闪烁着的灯光,心里一揪,她格外紧张,心砰砰的乱跳直接跳到了嗓子眼,好像要蹦出来一样。
突然鬼使神差,她慢慢靠近了酒吧,现在是白天,但酒吧的生意还是络绎不绝,在门外都能感受到里面是如何的热闹。
闭上眼睛就能想到,道斯在里面是如何在那嘈杂的环境中优雅的脱颖而出,他是个十足的绅士。
道斯先生,我很想你。
心里慢慢浮现出一股自卑,硬生生止住了她想要进去的冲动,她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也没有忘记喜欢一个人的心跳。
嘴边挂着一抹无奈的微笑,内心十分苦涩,很快转身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再在这里多呆一秒,她的心就会越难受,同时又得到了治愈,因为她知道,他在这里。
另一边,M国,理查德的庄园。
窗外下着微微细雨,程洛白将脸贴在窗子上,感受着雨滴,隔着玻璃能感觉到有一种凉凉的感觉,却又十分舒服。
忍不住打开了一点点的窗,将手伸出去,那些雨滴便落在她的手臂上,女人的手很细很白,有一种像天鹅一样的美感。
柔软,是女人的标配。
程洛白忽然笑出了声,她喜欢这种感觉,而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男人的咳嗽声,他是故意的。
程洛白心里一惊,连忙收回了手,转身就对上了男人那双诡谲的眼神,愣了一下,“你没有去上班?”
“已经下班了。”理查德眼里有一些无奈,摇头:“你居然连这都不知道?”
“我为什么要知道。”程洛白说,她从来都没有关注过他,所以对他的任何事情都不了解,在她眼里这些毫无意义。
“身为我的女人你怎么能不知道这些?”理查德眼里闪现过一丝受伤的神色。
程洛白只觉得他莫名其妙:“我是你的女人,注意言辞。”
她的话语很轻,飘飘然,好像随便一阵风就能将它吹散。
理查德看着她,在他眼里程洛白是那样的娇小,身形消瘦的好像一只翩翩起舞的天鹅。
她有如天鹅一般漂亮的玉颈,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优雅,大气,端庄,但眼神里却带着淡淡的疏离,眉眼不经意间又流露出一丝媚态。
理查德的喉结微微滚动,这样的女人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但现在的她就像毫无生气的死天鹅,一点活力都没有。
理查德不愿意面对这样的她,忽然疾步走了过来,抓住了她的肩膀:“你应该快活起来,这里是你的乐园。”
这里是地狱。程洛白直视他的眼睛,很快就甩开了他禁锢住自己的手:“里德尔先生,请您自重。”
他甚至叫里德尔先生,这是多么浓重意味的陌生感,理查德的心里一阵不满,剑眉一皱:“不许你这么叫我!”
他眼里闪现着怒火,好像受到了冒犯。
程洛白愣了一下,她可不想惹怒这样阴晴不定的人,随即改口:“理查德。”
理查德挑了挑眉,心里还是不满:“注意你的语气,你叫我的时候应该是轻柔的,这是恋人之间应该有的。”
可我们并不是恋人,程洛白没有说这句话,因为知道如果自己说出来,这个男人肯定又要生气了,所以很识相的放缓了语气:“理查德。”
“表现的很好,准备下楼和我一起用餐。”说完他自顾自走出了房间。
他的背影很高大,是一种一看就让人很有安全感的高大,而且他的身材很好,一级棒。
但在程洛白眼里,连尘埃都不是,一文不值。
视线又落在了窗外的世界。
“窗外的世。”程洛白低喃了一声,眼里忽然出现了一只欢快的小鸟,它在天空飞着,舞着,发出来的鸣叫声宛如一支优美的旋律。
程洛白眼里闪现出几分羡慕,她想自己也能到外面的世界去。
很快女佣就提醒她该去用餐了。
餐厅。
理查德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休闲装的他看起来没有了以往的冷峻,但这仅仅是少了几分戾气,他仍然如低语撒旦一般冰冷。
“你每天都让我等待。”理查德说。
程洛白已经落座:“你可以选择不等。”
真是莫名其妙的人,以为她很喜欢和他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