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女子还是有些亏欠的,总归……是他辜负了她。
夜很长,飘飘荡荡的雪,连着下了三日,将正个建安城笼罩在一层苍茫的白色之中,屋檐树梢,目及所到之处,尽是无边无际的白色,白的让人觉得刺眼。
就在这样的白之中,乔明月安安静静的躺了三日,这三日,她没有睁过眼,没有吃下一口东西,就这么睡着,脸上的苍白之色与外头的雪景相似极了。
她睡着,祁景云便陪着她,连耶律显仪登基大典,都不曾去参加,潇宁每日都来,只是他这个人向来行事古怪的很,偶尔要说两句冷嘲热讽的话,手下的治疗倒是没有耽搁。
今日按例他要来给乔明月施针,祁景云从大周带来的大夫也在旁边候着,想着或许能够搭把手帮个忙也是好的,谁知潇宁见他在这里,冷哼一声。
“我瞧你往后还是金盆洗手吧!这样的医术也敢出来给人治病,真不知道是治病还是在帮阎王增加业绩!”他说话向来刁钻的很,丝毫不顾及旁人的脸面情绪。
那老大夫被他这么一说,一张脸上青一阵红一阵,老脸挂不住,却又不想就这么甩袖离开,便不尴不尬的在房间里杵着。
索性潇宁也没有去在意,只低着头专注的给乔明月施针,细长的手指如玉一般,拈着一根银针,手下利索的刺入了乔明月的穴道,一边闲适的与一旁的祁景云闲话般道:“之前救人时王爷答应了我一个条件,如今可还记得否?”
祁景云抬眸看一眼潇宁,又看看躺在床上的乔明月,她手臂上的蛊毒正在一点点的往后退,可见潇宁的治疗是有效果的。
“自然记得。”
潇宁点点头,又拿起一根银针来,“既是如此,王爷便履行诺言离开西辽吧!”
说罢,潇宁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加了一句,“奥,对了,别忘了写一封休书。”
这样的话,潇宁说的如同在询问今日要吃什么一样,祁景云看了看床上的乔明月,再看向潇宁,潇宁没有理由做这样的事情,唯一可能的就是,他替耶律显仪说的。
“潇某一向不是君子,治疗蛊毒之时,又给王妃加了一味药,王爷若是不守承诺,潇某有办法让王妃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银针在手中如同把玩着小物件一样,潇宁说的随意,说话间,四十九根银针已经一一刺入穴道。
睡着的乔明月眉头紧锁,似是在承受着什么痛苦的事情。
祁景云垂眸,星眸之中,是那张苍白的近乎没有血色的脸,许久,他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