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他敞开怀的衬衣一抖,那背影,竟有些洒脱,活脱脱就像欧美大片里,牛皮闪亮的那几位侠客……英俊,炫酷,洒脱,财富,超能力!
破平房门前。
一步跨进去,余生满心欢喜,这下可好了,他作为男人,作为丈夫,他终于可以让妻女不饿肚子了。
院落里。
他忍不住呼喊:“小芳菲,你看爸爸,给你买什么好吃的了?”
他停住脚在院落中央。
可屋里没有回应。
他心一惊,怎么?又出去了吗?他不再喊叫,一个箭步跨进外屋,满屋寻找……
他一眼看到方相宜、正在教女儿叠纸飞机。
猛然鼻子一酸,虎目又泛起红波,眼泪不争气滚落,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自己如今,究竟怎么了?
看到这曾经梦境里,脑补勾勒无数次的温馨画面、跃然成了真……他怎么能不动容?
方相宜看他在外屋傻站着,拍了拍芳菲的头,便起身,扑闪着朴实纯真的双眸,盯紧他,似乎是在询问。
余生立刻憋不住。
赶紧进屋,将沉甸甸的吃的放在了桌上:“相宜,你去,快给孩子做饭。”
他掸了下眼角,担心被心爱的女人发现刚哭过,他是大丈夫,顶天立地的存在,怎么能表现出脆弱过的蛛丝马迹?
方相宜惊愕间,一把拉过兜子,看着里面的花花绿绿好吃的,半张开嘴,难以置信。毕竟这些高档品,她平素连看一眼都是一种罪过,何况还说什么买家来吃?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
余生又一掏裤兜,满满一沓子钱,递过来。
方相宜再次吃惊。
她紧张之余,将手背在碎花衣的后面,唇瓣颤抖问:“这?你,你居然又去赌博?”
她的眼泪,从明亮的眼眸里夺眶。
继而便是愤怒:“余生,你,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太让我失望了。”
她一甩头不再理他。
刚挽好的发髻,又忽然崩开了木簪,乌黑长发一倾而下,洒满瘦弱的肩头。
余生终于也忍不住。
他将一沓子钱甩在桌上,捡起木簪也放在桌上。
猛然扑过去,从身后紧紧抱住,贴紧她的耳畔温柔低语:“老婆,你信我这一次。我没赌博,这个是过去三槐和我借的钱,我讨回来了。这保证是清清白白干净钱。”
方相宜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