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茂枝叶间一阵稀里哗啦乱响,好似有什么野兽在里面扑腾,没一会儿,一道火红身影骤然倒悬而下,一家三口吓得纷纷尖叫,待发觉这奇异的美貌姑娘只是倒勾在枝桠上,一口气还未松下去,又看清她手里捏着的东西,都唬得急忙倒退。
令狐蓁蓁将指间捏住的那只犹在疯狂挣扎的肥大老鼠递给小女孩,只问:“是你要的?”
小姑娘惊得“哇”一声大哭起来,立即便被她的娘亲抱远了,那年轻的父亲尴尬了半日,方干笑开口:“惭愧,先前听树上有动静,还以为是猫,怎么、怎么会是老鼠……”
令狐蓁蓁轻巧地从树上翻下,犹在问:“那是不要了?”
男子使劲摇手:“不要了不要了!多谢姑娘那个……仗义相助。”
年轻的母亲捧着一篮野果,笑得极为勉强:“无论如何,多谢姑娘热心,果子你拿去吃吧。”
这貌美又奇怪的红衣姑娘突然出现,听他们提起树上可能有猫的事,便主动来帮忙,但又索要回礼——石桌上的一篮野果。这玩意每个民居石桌上都有一篮,谁都能随意拿取,也不晓得她到底什么意思。
秦晞眼看令狐蓁蓁一手拎老鼠,一手提果篮朝自己这里走过来,立即退了两步。
那老鼠真肥,真恶心,她竟能徒手抓。对了,她之前还徒手抓过蚯蚓,活脱脱是个野蛮人。
“怎么了?”
她随手扔了老鼠,一面舀水洗手洗果子,见他脸色不大好看,又恍然道:“是不是想离开啦?”
他停了一下,没回答这显而易见的问题,只试探着问道:“令狐姑娘爬树这么利索,莫非是山里长大的?”
她点头:“我和大伯以前一直住在深山。”
“你大伯是手艺人?”他印象中手艺人好像确实喜欢住深山里,避世且幽静。
“不是,我是半年前离开深山才遇到师父。”
半年就能把符画得那么熟练?
他不信,夸得很敷衍:“学了半年符就画得这么好,令狐姑娘必然极有天赋,真厉害。”
是吗?
令狐蓁蓁乐了,一时顾不上跟他纠结出不出去的事,只在果篮里一顿翻,挑了只野果丢给他,两眼放光:“这个给你,保证甜。”
秦晞也没客气,接过来便咬上一口,眉梢微扬:“确实甜,你很会挑果子。”
不防她又递过来一只,凑近了问他:“还有吗?”
他没听懂:“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