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望见,一个不大不小的村镇就坐落在视野的尽头。
这对已经浑身是伤的两个人来讲无疑是天大的好事,在有人烟的地方休整,总比在沙漠里搭帐篷要好受得多。
只不过到达村镇的路远比他们想象中的要远得多,等到两个人把车子开到村镇口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下去了。两个人见镇子里的路大体还算宽敞,便没有下车,直接把车子也开了进去。这里的人似乎对外来者已经见怪不怪了,一路上也没见有几个人将目光聚集到这两个人的身上,偶尔有几个人投来了异样的眼神,关注的焦点好像也只是那被毒液腐蚀得不成样子地车箱。两个人很快注意到,这个村镇的人生活似乎还都比较简朴,简单的衣着,简单的建筑,简单的陈设,连白炽灯也见不到几个,估计是距离大城市太远,与外界的交流并不是特别的频繁。居民多数都是少数民族人,说的话两个人都听不懂,但从感觉上看应该就是维吾尔语。
开了大概二十几分钟,董缺得将车子停在了一个类似于旅馆的大房子旁边。两个人下了车,径直走了进去,门口坐着一个正在洗菜的老婆婆,看到两人进来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活计,朝他们打了个招呼。
董缺得便笑着问道:“奶奶您好,请问这里是旅店吗?”
老婆婆却愣了一下,看样子董缺得的话她并没有听懂。
紧接着她就“乌拉乌拉”地说了一大堆,还做了个向里面指的手势,郑筱枫和董缺得相互迷茫地看了一眼,董缺得就问:“奶奶,你滴,会说中文滴干活?”
就在这时,一个同样维族长相的青年男子从房子里边走了出来,来到两个人的面前,微笑着问道:“两位有什么事吗?”
口音略有些夹生,但是已经完全可以听得懂了。
董缺得便问:“请问你们这里能住宿吗?”
“当然可以。”男子说道,“我们这就是专门为过路的外地人准备的,你们跟我进来吧。”
两个人松了口气,跟在男子的身后走了进去,男子余光朝着门外的卡车扫了一眼,忽然笑了一声问道:“二位来的时候是不是遇上沙痹了啊?”
董缺得顿时愣了一下,一脸茫然地问:“啥?啥壁?”
“就是一种会喷毒液的虫子,那些毒液一旦被人沾上,过不了多久就会浑身麻痹,甚至失去知觉,所以我们当地人管它们叫做‘沙痹’。”男子解释道,“从你们开的车就能看出来了,想不到你们遇到了它们还能活着到这来,真的是很幸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