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脚杯落在地上,一滩红酒在地毯上迅速地开出黑色的花。
“什、什么?”程诺说话有点不利索。
作为专业的医生,在面对这样的问题上,程诺遇到过不少这一类的病人咨询相关的问题,可当这话从自家的兄弟嘴里说出来时,他还是忍不住面露震惊。
“我说……”盛谦沉重地抿了一口酒,喉结滚动将烈酒咽下,手轻轻地按着有点发痛的太阳穴,“我喜欢花辰。”
程诺以多年的从医经验才保持了淡定从容的姿态,专业地问,“就是因为这个,你觉得自己发病了?”
花辰,就是那一个摇滚新星。
名字他是听过的,但具体哪里听过,他没想起来。
“嗯。”盛谦点头,“我觉得我有点不对劲。”
“你产生了排斥心理?”程诺循序渐进地问。
排斥会产生逆反,确实会对他的精神状态产生一定的影响。
“我特么就是不排斥才会……不对劲的。”盛谦继续倒着酒,酒入愁肠愁更愁,“我……就莫名奇妙地想对花辰好,那种感觉很奇怪,我明明知道奇怪,还是忍不住。”
“怎么奇怪了?”
盛谦轻轻摇着高脚杯的动作一定,深邃的目光多了几分暗淡,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后,经过一番斟酌,削薄的唇微掀,“……不知道。”
他的心有点堵,说不出一个滋味,五味杂陈。
可能是因为关系太过复杂。
“你确定是喜欢花辰么?”程诺看着满脸愁容的盛谦,小心翼翼地旁敲侧击,“或许你对花辰的好,是受到内在或者外在因素的影响。例如,人在看到或者遇到悲惨的画面,会萌生同情的心理。你会不会是受到影响才会……”
“这么多年来,我有受到任何影响良心发现的么?”盛谦忽而侧头,直勾勾地问。
“呵,那倒真是没有。”程诺重新拿了一个酒杯给自己倒酒,小声地吐槽,“之前老子不小心摔断了手臂,你特么连口水都没喂给我。”
天生的铁石心肠。
这姓盛的,别的毛病不想挑,但自我认知确实是杠杠的。
盛谦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接着继续喝着闷酒,“我觉得这是病,要怎么治?”
“盛谦,你脑子长得什么草?”程诺凑过来,老老实实地打量着盛谦的脑袋,忍不住翻白眼,“喜欢一个人,不是病。”
盛谦嫌弃地往后挪开,脸色不变,依旧沉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