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诡异,本欲令手下围住万福寺,他自去向皇帝复命,但转念一想主持圆寂之前那淡淡一眼以及那张纸条,他用力闭了闭眼,令手下烧了这寺庙。
望着那渐渐燃起的熊熊烈火,他仿佛看到了大雄宝殿之中的那尊金身佛像,正无言地望了过来。
卫珂沐与他静静对视,那佛像正慢慢湮灭于烈火之中,但仍是目怀悲悯,似乎看透了卫珂沐心中挣扎。
卫珂沐不忍再看,转头一扬手,那纸条随风飘去,转着圈缓缓落入了炎炎烈焰之中,火舌不留情面,凶狠地舔食着那张孱弱的纸条,转瞬便没有踪迹。
负手立于万福寺前,静静地看着大火一点一点压垮万福寺的檐角,待面前只余一片灰烬,他回身,带着人马赶回了京中。
皇帝苦寻良久,得了万福寺的消息,本是欣喜若狂,将卫珂沐派出之后,他在宫中坐卧不安,连连推拒了数位朝中重臣的求见。
见皇帝连午膳都用的草草,魏公公叹了口气,劝道:“陛下还是进些吧,依奴才看,那万福寺远在城郊,卫大人一来一回之间,也须得半日功夫了,陛下还是保重龙体为先啊。”
自幼随自己长大的大伴如此关心自己,皇帝也不好拒绝,他随口应下,吃了几口小点却又作罢。
午膳之后,估摸着卫珂沐应当调查完毕,已然回了京中了,皇帝焦急地在宫中踱步,甚至都不曾午休。
知道此事事关重大,魏公公也不便多劝,他叹了口气,嘱咐徒弟去那宫门之处,时时关注着卫珂沐的动静。
等了许久,卫珂沐终于来像皇帝复命。
见他步履匆匆,面色疲惫,皇帝心中涌上了不祥的预感。
“卫卿,此去结果如何啊?”他故作镇静,冷淡开口。
“回禀陛下,此行...此行...”
见他支支吾吾,皇帝心中不详的预感更深,他忍不住追问:“你且速速道来,此行发生了什么?”
“臣有罪,辜负陛下所托。臣到那万福寺时,寺中只余主持一人,且那主持业已圆寂,微臣...微臣着实不知如何是好,为了掩盖行踪,便放火烧了那万福寺。”
卫珂沐有意隐去一些细节,诸如那小沙弥与那纸条一事,一是因着木已成舟,这些也已改变不了什么,二是万福寺上下都透着蹊跷,若自己从实道来,皇帝非但不信,反而还会迁怒于万福寺上下。
罢了罢了,他叹了一口气,想道,就放了他们吧,不要再为这无望的“执着”再做牺牲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