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袍,氛围却全无一丝喜气。
新娘正梨花带雨地跪坐在地上,扶着周哲的上半身靠在自己怀里,拿着盖头想要擦干净新郎嘴里涌出的血水。原本柔滑明艳的大红盖头已经结了一层暗红色的血痂,显得昏沉黯淡。
新郎他也认得,那天还与他搭话,似乎是叫周哲。
周哲的父母也在旁边抱在一起哭作一团。
现在的周哲就算穿着衣服也能看出他胸膛肉眼可见地凹下一大块,像是被一柄铁锤砸过一样,眼睛睁得大大的,瞳孔扩散,已经没有了呼吸,只有血水还不住地从口鼻往外冒。
新娘此时已经哭花了妆,手上也沾满血渍,可还是细心地清理着周哲身上的血迹。
陆昭雨心底暗叹了一声,谁能想到对方胆子这么大,直接给官府设局,而且还真的有实力做到……
“周大哥,赵大嫂,还请节哀啊。”
一旁的雨璃见状心中也泛起酸楚,宽慰着周哲父母。
周母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周父则强忍痛楚,泪流满面道:“今日……今日还要多谢你们一家相助,否则我们全家……都性命难保,只是哲儿他……”
说到后面,周父也伤心至极,忍不住掩面大哭。
雨璃双眼红红地回道:“大家都是街坊邻居,如今有了难处,互相帮衬也是应该的。”
“我们夫妻二人已经年过半百,今后怎样都无所谓,只可怜秀萍,还未与哲儿成亲就遭逢此变……”哭了一阵,周父看向被唤作秀萍的新娘,继续道:“事已至此,不若……不若秀萍你回家去吧!重新找户好人家……”
闻言,新娘手中动作一顿,缓缓抬头看着两人,咬了咬唇,眼泪汪汪的脸上却透着坚毅,犹如傲立雪中的腊梅,有一种别样的凄美。
“我与夫君拜了堂,已有夫妻之名……今后,儿媳自当侍奉二老!”
“这,何必如此呢,秀萍你还年轻,咱们不能耽搁你一辈子啊!”
“儿媳已经是周家人,而今……而今夫君已去,又怎能弃二老于不顾?”
顿了顿,她又继续道:“今后,儿媳就如二老之女,以尽夫君未尽之责。”
“唉!傻孩子……”
周父长叹一声,不知该怎么说了,只是泪眼朦胧地看着新娘。
陆昭雨看着这一幕,心中也有些发堵,第一次感受到这个世界残酷的一面,普通人在大人物的谋算中又是多么的无力。
忽地,他又想起了什么,从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