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十四。
尚未及笄,其本质还是个孩子。
跟她又溜达了几圈邺都城后,我们便回了居住之所,踩着酉时的打更声,我洗漱完毕,呈“大”字式平躺在床上。
拉上棉被,我将双眸闭上,这一刻,那属于覃妁近三年的记忆便如了那决堤之洪,半盏茶的功夫,崩泄千里。
接收完毕,我一个鲤鱼打挺的端坐起来,杵着胳膊,实在想不通。
这覃尧真的是覃妁的哥哥么?亲哥哥?覃妁怕不是哪个乱葬岗上被他捡回来的吧!
亲兄妹间,怎么做到的,如此生疏?
他待她,除了物质上的样样满足,情感上竟连覃府前院里那些被领回家的战场遗孤都不如。
也难怪之前,这孟夕会说覃妁想的多,思的多,怕的多了。
有了心事便再难入眠,恰巧此时又有一阵笛声从院外飘至屋内,我理了理衣衫,觉得还算工整的出了屋。
院里高墙,孤月皎皎,他一人坐在那,手里拿着根做工粗糙的竹笛,低头看我,“高处风景独特,公主要上来看看么?”
要……上去么?我连摆了摆手,“不了不了,高处风景独特不假,但高处也不胜寒,我这身子单薄,受不的冷,万一冻着了还得叨扰先生。得不偿失,得不偿失!”
墙前大树“莎莎”的叫唤了一声后,他踏枝落地,我鼓着手,向他祝贺,“先生的轻功又精进了啊!真是,恭喜恭喜。”
他抽了抽嘴角,挤出个还不如不笑的微笑。“公主的称赞还真是,一如往昔……毫不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