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往来路途遥远,往往数月才能见上一面。
就在三年前,年方九岁的陈慕之,与父亲商定好,离开了青柳坊,在山下这灵气稀薄的地方,建了一处草堂。父子二人相依为命,生活也还能勉力维持。
可是一年半前,跟陈父一起去采草药的散修回来,报出惊天噩耗。陈父在山崖采药时,遭遇了凶兽,重伤跌落山崖。等到同行人找到时,只剩下破烂的行囊衣物,还有不知从哪捡到的、已经浸染鲜血的一本薄书。
“从此之后,就剩我一个人了……”在父亲的棺椁之前守灵的时候,一身白色孝衣陈慕之,悲伤之下如此想到。棺椁中装着的只有一套父亲以前穿过的一套衣物,火盆里几张草纸钱,在火光中最后闪了几下。
后来,打开父亲留下来那本沾满鲜血的薄书,封面已经难以辩识,书中是简单的低阶符箓制造之法。
“上清誊録院,雷府门下张符使……”陈慕之很快就全身心地沉浸书中,而后竟然发现自己对制符之道悟性非常高。尤其是其中的“召唤符”学得极快,成功率也不错。
一年后,对于低阶符箓,已经绘制纯熟的陈慕之,将一打符纸交给青柳坊的柳坊主父女代为出售,销量意外的还不错。
所以最近半年来,除了偶尔的出门购买画符材料外,年纪轻轻的陈慕之便在这一处小院子里,专心画符。
性格自立、好强、内向、知礼,这就是坊市里的修士们对他的评价。略有些木呆呆,这是青柳坊坊主的女儿柳玥说的。
见到拜贴,陈慕之回想以前听过的,有关的这“风梁宗”一宗门的事情。
风梁宗处于此地正西方,属于外道宗门,行事作风亦正亦邪,与此地的其他宗门没有什么不同。领地面积不大,属于二等宗门。但是对于散修来说,仍然是此地的一个庞然大物。
陈慕之略一犹豫了一下,打开院门,外面春光和煦,门外站着一个俏丽女子。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身材高挑,穿着一身如雪般的白色道袍,腰间系着鹅黄色的丝带,勾勒出窈窕身段。头发简单的的挽了个利落的姑娘马尾,容貌俊俏,瓜子脸,举止间自有大家气质。
“小道长好,你家道长在府上吗?”
微微一笑桃花面,满园春色皆不如。女子笑起来的样子,更是让人惊艳。
“您是……”陈慕之略一晃神,竟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是风梁宗梁思言,这里有本门令牌为凭。”梁思言说着举起腰间悬着的青玉玉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