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觉得他可怜。
可人家好像也没说错,现在的他没人疼没人爱的,确实很可怜。
盛子宜听了小念念的话,回头看了一眼谢昀之,正看到他落寞的低下头。
她的心里有一丝触动,也有一丝烦闷。
她努力将那些奇怪的感觉挥去,笑着答应了小念念的要求。
把小念念送出门后,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坐在梳妆台前发着呆。
她对谢昀之,真的很过分吗?
其实她也不想这样。
可她只要看到谢昀之那张和他父亲有着七分相似的脸,心底就会涌上强烈的恨意。
所以她尽量不去和谢昀之碰面,不想过多的迁怒于他。
因为她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只能靠这个孩子完成。
为了那件事情,她必须要对谢昀之严加管教。
她抬眼看向窗外只剩下些许枯叶的海棠花树,眼底似有火苗熊熊燃烧。
若没有足够的能力,将来还怎么将这景国搅个天翻地覆。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扣门声,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问向门外:“何事?”
扶柳的声音传来:“娘子,王大夫来了。”
盛子宜闻言,赶忙擦去唇上的口脂和面上的腮红。
然后再拔下头上的簪子,令长长的秀发披散下来,褪去外衣躺在了床上。
做完这一切后,她故作虚弱的咳嗽了两声。
才轻声对门外喊道:“进来吧。”
小念念走后,她就让扶柳去请王延过来,没想到他来的这样快。
王延背着药箱,跟随扶柳绕过屏风走到盛子宜的床前。
施了一礼后,他看都不曾看盛子宜一眼,拿出一张帕子盖在她的手腕上就开始把脉。
盛子宜直直瞧着他,见他看都不看自己,眼里有了一丝幽怨。
王延目不斜视,把完脉后就退到了屏风外,一刻也不敢在盛子宜身边多留。
“盛娘子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忧思过重,导致夜里失眠多梦。我这里为娘子开一副药,吃几日便会好了。”
盛子宜的声音从屏风内传来,掺杂着一丝冷霜。
“听闻行医讲究的是望闻问切,王大夫只是把脉,不闻不问不看我,如何能确定我的病症?”
王延打开药箱的手一怔,随即恢复如常。
“盛娘子放心,在下行医多年,从无误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