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林竹筠活了两辈子都没踏入过京中,对京中的情势是一无所知,她只知晓江显煦定然是勾结了京中有权有势之人,前世被江显煦带着入京之时匆匆见过他的不少内应,可是却不得而知那些人的身份地位。
而且江显煦勾结的必然是在京中官场之中沉浮多年的狠辣狡猾之人,她若是要动什么心思,那必须要一击即中,否则还可能暴露自己,伤及林家。
她此时是一不知底细,二无可用之人,三手伸不了那么长。
这把火,着实难点。
林竹筠正蹙着一双细眉苦苦谋划,小松开口问道:“小姐,可还有其他的吩咐?”
林竹筠只得摇了摇头,淡淡笑着说:“罢了,另一把火看来还要再等一等,你且先去办我方才说的吧。”
小松颔首,走了出去。
……
小松的差事历来办得干净利落,没过几天,那西街角人最多的地方就上演了一出好戏。
一个面红耳赤的婆子脖子上青筋尽显地举着什么东西骂着:“你这个鸡贼的王八羔子!当时来提亲时候说得天花乱坠,说你们是真心想娶我女儿,家底虽薄但是定会竭尽所能下三书六聘,还说聘礼里头的玉镯是从玉合坊买的最好的玉镯,是晴绿的冰种翡翠!老娘里三层外三层拿绸缎裹得严严实实压箱底准备做传家宝,却没想到今儿打开一看那玉镯竟然变成了这幅模样!”
旁边围观的人们这时伸长了脖颈看向她手中拿着的玉镯。
莫说是晴绿的冰种翡翠,那浑浊不堪的水头,宛如酸腌菜一般黄绿的颜色,连个豆种翡翠都比不上。
“我李婆子在这西街上活了大半辈子了,今儿竟然被你这龟孙儿骗得团团转!不过你这假货可是造得真好啊,起先拿到典当行去都没看出来,还给我估了不少的银子。可是今儿我打开一看,可是连那一半的银钱都不值了!”
被骂的那男子脸上有几道指甲抓出的血痕,发髻也散乱不堪,连衣襟上面的盘扣都被扯掉了几个,他正想开口又被那婆子一耳光扇了回去。
那婆子一边大巴掌往那男人身上呼去一边继续骂着:“老娘娇养了十几年的黄花大闺女,被你这王八羔子用几个破烂货就骗去做了夫人!今天我必得要大家伙一起帮着评评理,看你还能骗谁!”
那男人也着实委屈,梗着脖子喊“评理就评理!我王家虽然不是什么富庶之家,可也是在这条街上做了几辈子生意的人家,谁不说一句我们家实诚从不缺斤短两!我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