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寂骑着高头大马,林竹筠带着小棠乘马车,没一会儿便到了一座外观低调却难掩阔气的宅邸门口。
推开暗红色的铸铁大门,一阵清幽的玉兰香气扑鼻而来,一如陵城的林府。
走在前面的邝寂微微偏过头向林竹筠说道:“知晓林府园林中广种玉兰,所以我命打点林子的仆人也一样在这宅子里头也栽了玉兰树,现在正是花期,希望筠妹妹喜欢。”
林竹筠一愣,玉兰树娇贵,移栽数年后才能盛放玉兰花,他定是早就在准备把这座宅邸送予她了。
她突然忆起前世,被江显煦囚禁在掸国的宫殿之中时,她匍匐在他脚下,颤抖着亲吻他的脚背,无比卑微地恳求,只希望在自己的屋外种一棵玉兰,以解她对陵城、对林府、对爹娘的思念。
那时江显煦温柔地抬起她的脸,唤她单名“筠”,将他的嘴唇轻轻覆上她柔软的唇瓣,林竹筠颤抖着想要抗拒,他转而狠狠咬住她的下唇,直到她的唇瓣流出温热的鲜血才停止。
他捏住她的脸颊,将她净白的脸颊捏出红印,狞笑着说:“你究竟是想种玉兰花还是想逃离我回到陵城?你如今是掸国世子的女人,不想着如何替我颠覆南国,难道还妄想着有朝一日再回南国去做你的林记玉雕大小姐?”
那棵玉兰树终究是没有在掸国种下。
这些记忆太过残忍,林竹筠此刻竟觉得头晕目眩,胃也如同被谁紧紧攥住一般绞痛,顿时冷汗岑岑。
邝寂发现了她突然惨白的脸色和额头上的冷汗,他急忙想伸手扶住她,又恐失了规矩,只好收回了手紧紧握拳说道:“小棠,快些扶住你家小姐。”
小棠这时也发现了林竹筠的脸色不对,她赶快搀住林竹筠说道:“小姐你怎么了?可要找个地方先歇歇?”
林竹筠面色苍白地点点头。
邝寂连忙一边引他们往东边一处凉亭走去,低沉的嗓音焦急地说道:“前边就是宅内避暑的凉亭,你们先去坐下,我命下人送杯茶来。”
看着林竹筠坐稳后,邝寂大步走出凉亭进了一个小屋,里头的下人见了邝寂,明显一愣,连忙说道:“邝将军要什么吩咐仆人来取就是,怎么亲自到小厨房来了?”
邝寂没有理会,自顾自泡了一壶感通茶,急匆匆端着就出去了。
“热茶来了,快服侍筠妹妹喝一口。”
热茶下肚,林竹筠觉得胃里暖和了许多,脸上逐渐有了血色。
邝寂这时才重重地吁出一口长气,他擦净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