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行礼,自己则恭敬地低垂下头单膝跪在地上:“邝老将军真是折煞小女,自古岂有长辈向小辈赔罪的道理。就算小女并未做错任何一事,受些长辈的教诲也是有百益而无一害的。还请邝老将军快快坐下,有事我们慢慢说。”
邝老将军见林竹筠这般礼数周全,言语之间都是谦卑之意,他心中更是生出不少内疚之情,愈看自己这个未来的儿媳愈加满意。他点点头坐在了厅中的太师椅上:“贤侄女也快些起来,都是自家人,也就不用拘泥这些礼数了。”
林竹筠这才从地上起身,缓缓到了邝老将军身旁一把下位的椅子上坐下,低垂着眼眸,思索着方才邝老将军所说的话。
邝夫人这时注意到林竹筠的发髻简约,素净到只簪了一支白玉簪子,脸上更是不施一丝粉黛,眼下还有一圈微微地青紫,她怜爱地说:“想必贤侄女最近定是伤心焦虑,都瘦了一大圈,我们今日带来的东西里面有上好的东阿阿胶,你一定要炖来补补身子。若不是寂儿嘱咐我们说今日前来不可声张,不然我定是要多拿几倍礼品来的。”
“不可声张?”林竹筠抬起头疑惑问道。
邝老将军急忙说道:“贤侄女放心,其中缘由寂儿只同我一人说过,夫人也只知我们前来不可声张而已。”
他顿了顿,侧过身子用只有林竹筠能听清的音量小声说:“以我多年来对南国的忠心,你尽可以放心。”
林竹筠忽然明白过来,定然是邝寂同邝老将军说她出入茉香楼是为了关乎南国安危的大事,所以他才会这般敬佩林竹筠,还亲自登府赔罪。
她轻皱着眉头沉思起来,不知邝寂是为了保全婚约而对邝老将军撒了谎还是他真的知道了些什么。
林父虽不知为何邝老将军要登门赔罪,但是他倒是受用得很。作为皇帝亲封的玉雕大师,虽然备受推崇,但是在这些权贵面前,也历来只有他行礼的份儿,如今受了邝老将军这一礼,他反而觉得两家人亲近了许多。
他看场面一片和谐,适时开口道:“想来邝老爷与邝夫人也清楚小女去茉香楼并非是为了什么学什么污糟的东西,不过就是为了我们林记的生意而已,既然今日已经把误会都解开了,二人的婚约是否同之前一样呢?”
邝老将军连连点头:“对对对!不过就是为了林记的生意!我们邝府不在意这些流言,婚约依旧有效,到时候完聘礼加倍!”
林老爷与林夫人听此立刻喜笑颜开,四位老人有说有笑地交谈起些关于婚礼的琐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