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林竹筠就起来了。
小棠端着铜盆进来时候都吓了一跳:「小姐,您今日起得还真早。」
林竹筠嫣然一笑,今日还有一场重头戏要演,可不得早些起来梳妆嘛。
「小棠,你替我梳个好看些的发髻,再把那套雾紫色的流仙裙拿出来。」
「是。」看来小姐今日,是着实想艳压群芳了。
用清冽的井水洗了脸后,人都清醒了几分,林竹筠想起了什么:「对了,把之前碎过又补好的那柄水仙玉扇拿上。」
既然要做戏,那必得做全套了才行。
林竹筠走出门,正碰上了要去铺子巡视的林父。
她上前福身行礼:「阿爹万安。」
林父看着手持玉扇的林竹筠,微微有些疑惑:「近来天都凉了,筠筠怎么还拿扇子呢?」
林竹筠讪讪一笑:「女儿想着要进京了,得先去拜拜佛,爬山路上定要热,所以带着扇子。」
林父慈爱地拍了拍她的脑袋:「去吧,早些去,也早些回来。」
林竹筠别了林父,坐上了马车。
马车驾驶到东山寺的台阶之下,林竹筠从车上下来,就见江显煦消瘦而欣长的身躯站在高高的台阶之上,睥睨着脚下之人,明明是一个苍白而瘦弱的少年,此刻眼神之中散发出的却是要屠尽天下的恐怖之气。
林竹筠握了握拳,掌心传来指甲戳出的丝丝疼痛。
她稳住了心神,甚至嘴角还浮上了一抹温柔的笑意。
待那长长地台阶爬完,红潮爬满了她的脸颊,晶莹的汗珠挂在她的耳鬓。
她摇着那玉扇轻声道:「去尘师傅……怎么等在这里,是知道我今日要来吗?」
江显煦淡琥珀色的眼眸轻晃,似是被今日靥笑春桃、云堆翠髻的林竹筠所惊叹,他竟不顾就在东山寺门口,怔怔伸出纤长的手指,用指腹轻轻拭去了林竹筠耳鬓的一滴汗珠。
林竹筠一惊,没有料到如今江显煦竟然这样大胆。
江显煦收回了手,双手合十在胸前,眉目低垂,又变回了那个东山寺的去尘。
「林施主,跟我来吧。」
二人到了寺后的厢房之中。
林竹筠敏锐地嗅到了厢房之中一股似有似无的女子香粉的味道,觉得这味道粘腻恶心,她不动神色皱了皱鼻子,坐到了一把桃木椅子上。
江显煦嘴角轻笑看着林竹筠手中的玉扇:「这……是此前我替你修好的那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