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寂半梦半醒之间,觉得身子仿佛在碧波之上不断地摇晃,他极力想要稳住,却仿佛连屋子都跟着晃了。
他用力睁开眼,发现自己处在一个昏暗的地方,只有门口处有些光亮。
「唔——」手臂上传来的刺痛让他忍不住闷哼出声。
「将军!你醒了?」铁头听到邝寂的声音,从甲板上走了下来,弯腰进了船舱内。
邝寂环顾四周:「这是在哪儿?」
「将军,咱们在船上,要去永安。」
邝寂听到永安,眉毛骤然皱成一团:「什么?永安?是筠妹妹出什么事了吗?!」
铁头连忙按住想要起身的邝寂:「将军别激动,林小姐应当无事。是我们要去找江雨姑娘,高赛兄弟说她可能知道弩箭之上涂的究竟是何毒。」
「可能……」邝寂喃喃。
铁头也不敢确定江雨是否一定能帮到他们,此刻他也只能垂眸不语。
邝寂微微阖上眼眸,躺回了床榻之上:「唔……我睡了多久?」
「将军,您睡了一天一夜,咱们快到永安了。」
「这船哪儿来的?」
铁头嘿嘿一笑:「将军,你记不记得这条河上有个络腮胡子水匪,咱们之前看他只打劫不义之人没伤害无辜百姓,就对他一直睁只眼闭只眼,没想到这节骨眼上,他的船倒是派上用场了。」
邝寂点头,似乎是有这么个人。
他抬起自己的手臂,看着它已经被紫色脉络所侵蚀,他很想再动动手指,可是却动不了。
「铁头,你把大夫叫过来。」
大夫进入船舱以后,先搭了邝寂的脉,确定他的性命无忧,才让邝寂说话。
「将军,可有哪里不舒服?」
不等邝寂回答,铁头先开始嚷嚷起来:「你这大夫怎么问话的?我们将军手都成这个样子了,你还问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说他哪里不舒服!」
「铁头!」邝寂嘶哑着嗓音厉声喝止道。
「若不是你已经是陵城最有能耐的大夫,连邝府府医那老头都不如你,我真是……」铁头一边嘟嘟囔囔一边给邝寂倒了杯茶润喉。
邝寂举起他可怖的手臂:「大夫,我这只手怎么手指动不了了?」
「将军不必太过忧心,是保险丸的药效,它能阻断毒素的侵蚀,就是靠暂时截断您这只手臂的血脉流动。您手臂的血脉流动被阻断了,所以手指才动不了。等药效消失之后,您的手自然就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