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声不太响亮的闷雷声。
“那里打雷了?看来天老爷终于要开眼下雨了。”易张氏一边洗着碗,一边自言自语地说道。
“哎哟,哎哟,我的肚子好痛呀!”易何氏突然在竹摇椅上叫了起来。
“怎么啦?是宝宝在肚子里踢你吧?”易张氏快速走了过去,关切地询问着儿媳妇。
“不是,宝宝踢不是这种痛法!”易何氏双手捂着肚子,满脸痛苦地回答。
“那是不是要生啦?”易张氏问道。
“恐怕是要生了!”易何氏咧着嘴,咬着牙回答道。
“哎哟,哎哟!痛死我了。”易何氏的又一声喊叫声惊醒了睡在天井边上的易旺丁。只见他从吃饭凳上一跃而起,快步地来到妻子身边问道:“怎么啦?”
“你媳妇怕是要生了。”易张氏略显兴奋地说道。
“要生了,好啊!我早就盼望着呢!”易旺丁满脸喜悦地说。
“来,儿媳呀!我们到房间里去吧!”说完搀扶着儿媳妇向房间里走去。
女人生孩子,男人是要回避的,哪怕是丈夫也不另外,这是元州西北这一带老祖宗传下来的不是规矩的规矩。说男人不能见到女人分娩时流出来的羊水和秽血,谁要是见了谁就会走背运,有的还可能会有性命之忧。这种传说的真假程度,谁也没有去考证。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反正大家都相信它是真的。所以,易旺丁看着妻子被母亲搀扶着进了房间,自己进也不是,走也不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好愣愣地站在那里,一边搓着手,一边发起呆来。
“哎呀!我说儿子呀,你楞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上厅把大伯母叫来。”易张氏安顿儿媳妇躺下后,走出房间心急火燎地吩咐着儿子。
易旺丁似乎获得了自由一样,跳着出了晚栋门,几乎是跑着去喊大伯母的。
一个屋场,上厅下栋,墙贴着墙,屋连着屋,不管那家有什么事,一有响动全都知道了,何况易旺丁妻子喊肚子痛已折腾了好一阵子了呢。这时,大伯母易颜氏,二伯母易黄氏,四婶婶易陈氏,隔壁的刘婆婆,李嫂等都陆续来到了易何氏住的房间。
大伯母易颜氏,是易旺丁大伯易安全之妻,别看她年近“花甲”,但耳不聋,眼不花,身子骨硬朗着呢!别看她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乡野村妇,但她对“接生”还是挺在行的,易家坪几十户人家的媳妇,那个生孩子都是她“接生”的。她“接生”的熟练和稳健犹如一股力量,往往会振奋和增强产妇的精神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