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嘴了。”
尤氏这才稍稍安心,李沐芷又道:“首饰珠宝托表哥去当了,换成银钱,存到钱庄了,兑成银票,带在路上方便,回到胥阳后先买块地,再置办一处小宅院,剩下的钱就供宣儿念书,外加日常吃喝,不管怎样,咱们还能平安出来,手里握着银钱,不必沿街乞讨,就是上天的恩赐了,日后自己过日子,定要精打细算,娘,你一辈子没为生计发过愁,可现在不成,也得学起来了。”
尤氏一听她这种交代后事的话就心惊恐惧,本能逃避道:“不是还有你吗?最不济,还有景松呢!”
李沐芷听得头大,待要多说,又怕话重了引起母亲的疑心,何况她向来如此,也不是一朝一夕,仅凭自己几句话也难改变。
心中百转思虑,面上不再表露,只道自己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晚上刚喝完药,尤景松忙了一天,一回来就直奔她房间,李沐芷撑着精神,只等他一来,便将银钱首饰的处置请求同他讲了,拜托他日后多多帮忙照看母亲和弟弟,以尤氏的性格,李沐芷实在难以放心。
尤景松远比尤氏要精明,听出话中的蹊跷,不待开口问,李沐芷已经说道:“早些处置妥当,等你这边的官司一了结,咱们就可轻装启程回去,不必再耽搁。”
此话一出,尤景松心中稍稍一松,只是仍旧不踏实,便问道:“你日后可有什么打算?”
李沐芷不欲在此事上同他多拉扯,答道:“以后再说吧,我现在就想知道,翠云小兰她们如何。”
尤景松斟酌着话,李沐芷双手绞在一处,故作镇定道:“表哥你且说罢,无论结果怎样,我都能受得住。”
尤景松微微叹气道:“你院子里的人,我尚且可以因着你的举证给她们求一个释放,旁的人,恐怕都要下狱,薛阳那两三个心腹,死罪免了,但余生,恐怕也只能去做狱工了。”
李沐芷心抖了下,问:“什么是狱工?”
尤景松难为地告知:“宥城城外有座采石场,他们要去那里。”
采石场的活又累又脏,还危险,隔三差五就有人被跌落的石头砸伤砸死,且那里多半都是犯案之人,斗殴欺凌是常事,监工的狱卒也装作看不见,死伤是家常便饭。
这些尤景松都没有说,他担忧地看着李沐芷,见她神情有些怔忡,心下不忍,解释道:“按理,他们是要砍头抄家的,剩下的那些都下了狱,时间不一,三年五年的都有,不知道薛阳是太过多疑,还是心存良知,他的诸般恶事,府衙找不出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