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环带着朱之允回了城,快到家的时候,绕到后门,没有从正门走。
下了车,让婆子进去通禀,阿福陪着她等在外面。
朱之允‘呜呜’了好一会儿,像是有什么话要说,阿福不耐烦,待要上前再将他嘴塞紧一些,徐昭环制止了他,吩咐道:“将他带下来,松开他的嘴。”
阿福虽不解,还是将朱之允带到眼前,将他嘴里的布条扯出来。
徐昭环冷冷看着他。
“你气我恨我都可以,我今日倒霉受制于你,我认!但能不能别把我送官?”朱之允从牙缝里往外挤这些示弱的话,徐昭环瞧出来了,他这是想低头,又拉不下脸来。
“为何?”徐昭环问。
朱之允没想到她会问自己,以为同意了正要开口,徐昭环忽又道:“你又不考功名,怎么还怕影响你的大好前程?”
整个宥城的人都知道朱家大公子朱之允不是读书的料,朱老爷子也为此伤了不少脑筋,此时听徐昭环这样说,摆明就是在讥讽自己,朱之允不悦道:“虎落平阳被犬欺,你奚落我算什么本事?”
徐昭环冷冷盯着他:“我奚落你不是因为你在我手里,而是因为今日你要欺凌我,若我今日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学了一身武艺,恐怕你再恨我们徐家,也不敢贸然动手吧?无非因为我是一介弱女子,你这般没有气节,专挑妇孺欺侮,可算是男人?莫非你们朱家都是这么教导人的?碰到实力强的人可以装孙子,碰到实力悬殊的就尽可欺侮,你们可别给男人丢脸罢!”
此话一出,朱之允脸登时涨成青紫色。
“我今日……”朱之允试图解释,却又觉得一切都难以启齿。
朱家生意被徐家抢走不少,朱老爷最近已是恨得牙疼,寝食难安,朱之允心疼自家老爷子,便自告奋勇准备去找人帮忙,可如今的朱家早已不是十几年前的实力,屡屡碰壁,连日以来赶路的辛苦燥热,加之又喝了些酒,才一时冲脑,想要借着欺负徐昭环,为朱家出口恶气。
“我问你,今日若是你得逞,你欲待如何对我?”徐昭环突然出声问道。
这一句把朱之允问愣了一瞬,他想了想:“没想过,不知道,当时就是看你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来气,想要打压你的气焰,你们徐家的人凭什么都眼睛长在脑袋顶上?”
徐昭环冷斥道:“你们朱家才是眼睛长在脑袋顶上,我们徐家素来待人和善,从不恃强凌弱,对你们朱家没好气是因为实在看不上你父亲做生意时的下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