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代。”
伏荏染怔怔地盯着弗谖一张一合地双唇,红润轻薄,带着一丝邪肆的弧度。
“那空白诏书和书婕妤替皇后求情有什么关系?难道她也知道有这份诏书存在,知道皇后肯定不会被废,所以干脆替皇后求情,卖她一个人情,也顺便搏个好名声?”
弗谖斜倚着偏了偏头,不置可否。
“或许吧。毕竟书婕妤的父亲曾是彻侯的亲兵,后来才弃武从文。她知道诏书存在也不奇怪。”
伏荏染一点不惊讶弗谖对空白诏书这等隐密、影响重大之事了解的那么清楚。
或许就算他说昨晚哪个后妃偷汉子,哪个小宦偷摸了宫女屁股,她都只会云淡风轻的喔一声,表示这是正常现象。
他连朝堂隐秘都查得到,后宫又有什么秘密瞒得过他。
“我今天才知道暮国在打仗,皇上还特意去太庙祈福。”
弗谖又开始表演他的无所不知,向伏荏染解释起来。
不过这件事应该是伏荏染太过一无所知。
暮国与扶翼部落的对战已经持续近两个月,战况每况愈下,已有五座城池被攻破,城里所有食物、牛羊牲畜、衣被皮草等等过冬之物,都被洗劫一空。
自入冬起,北方草原鹅毛大雪,遭遇了数十年最大的雪灾,冻死牲畜无数,食物紧缺,生存环境恶劣,所以便对暮国展开了抢夺。
几乎每年冬季扶翼部落都会因物资匮乏对暮国边城进行一次洗劫,不过今年的规模尤为庞大,直接发展成了战役。
不仅抢东西,还占领城池,甚至让扶翼人进入城内生活,看那架势是不准备退回草原。
他们是要和整个暮国彻底宣战!
“战况如此紧张,这个时候确实不适合废后……”
伏荏染突然停了下来,一下想到了什么。
皇上不可能不明白此时废后只会对暮国造成动荡,使得民心不安,雪上加霜。
即便他再不喜皇后,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任性冲动。
可他还是这么做了,而且态度强硬,难道……是为了逼彻侯拿出空白诏书救皇后?
这个念头一出,伏荏染越想越觉得极有可能。
连书婕妤都知道的空白诏书,皇上不可能不知道。
这份诏书对皇上而言如同悬在头上的一把刀,时刻威胁着他说一不二的皇权。
与其干等着不知道这把刀什么时候落下来,砍在哪儿。倒不如主动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