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啷的声响,吓得大殿中的宫人们齐齐跪身伏地,连呼吸都摒住了。
主子心情不顺,遭殃的便是下人。
宫人们生怕被殃及池鱼,屏气凝神,努力降低存在感,一动不敢动。
在场唯有夕嬷嬷不受影响,她安抚着太后保重身体,莫要动怒,同时将殿中的人都遣出去了。
直到宽敞的大殿中只剩她们主仆二人,太后终于不再忍耐,怒目冷脸的喝骂起来。
“这个伏荏染真是小瞧了,她还敢挑衅本宫!”
说着又是一盏上好的高足貔貅熏炉摔在地上,滚了两圈,香灰洒了出来。
“县主知道宫女之死是我们做的了?”
夕嬷嬷便倒了杯新茶给太后顺气,边问道。
太后气得说不出话来,没有回答,沉默的态度却是默认了。
夕嬷嬷宽慰道,“太后别担心,老奴亲自安排的人,处理地干干净净,什么都没留下。县主什么都不会知道。”
“这个伏荏染,就是本宫的灾星。连那些陈年旧事都被她扯出来了。”
“这次幸好消息来得及时,我们动作也快,否则怕是真要被县主发现什么。”
夕嬷嬷话音落,太后狐疑的仰头看她,冷骘的眼眸闪过一抹杀气。
这个大殿的空气都凝结了。
“你说她为何突然查起先皇后的事。她只是好奇,还是……故意查本宫?”
夕嬷嬷都被太后突然升起的杀意震住了,沉吟了一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提醒的道,“她手里有先皇后遗失的凤冠顶珠。”
太后一下站起来,身上的杀气更重了,眉心紧锁,
“是啊,那颗顶珠她是从哪儿来的,那可不能留……”
……
伏荏染回到映辉园就坐在窗边发呆,望着院中翠绿笔挺的竹林,精神低迷。
棉球像是感觉到她心情不好,卧成一团窝在她怀里,陪着她。
田广丰抱着一束迎春花进来,插在一个宝石蓝胖肚花瓶中,带来初春的气息,让人眼前一亮。
他小心的观察着伏荏染的脸色,愧疚地放轻脚步上前,跪下身子道,“主子,您饿了吗,要不要小人给您做碗馎饦?”
伏荏染将脑袋搁在窗台上,双手交叠着垫在下巴下面,稍稍偏过头来,瞧见了那束迎春花。
黄色的花朵明亮秀丽,给这寒冷、萧条的冬季带来了一丝光彩。
“迎春花都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