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
对于这种绝对不忠诚的人,皇帝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脸色的。
虽然这已经是父辈的事了,对于容良如本人而言,不一定就会被秋后算账,但是恐怕其本人再进一步、继续升官,就难比登天了。
而容良如今年才四十岁出头,作为一位二品的高官而言,大好的前程戛然而止,他又岂能甘心?
因此他为虎作伥,被刘寿所指使,说一些言不由衷的话,也就不奇怪了。
萧文明不无感慨地摇摇头——很多时候,人的命运是不由自己把握的,面对悬崖,不是想能勒马就能勒马的,往往坠入悬崖也是身不由己。
不过容良如也算是不错了,要没有父祖辈两头下注的经营,恐怕他也没有本事做到礼部侍郎的位置上。
其实一切都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不管怎样,还是先到卫玉章的府上再说吧。
温伯明是卫玉章的关门弟子,这些日子又一直在相府出入,已经几乎是相府的自家人了,因此饶是半夜,有他带路,仍旧十分轻易地进入了卫玉章的府邸。
果然不出温伯明的所料,现在时辰不早,可卫玉章仍旧在秉烛工作,见识温伯明和萧文明来了,他也没有放下手中的笔,一边写字、一边问道:“怎么?东西都看过一遍了?”
温伯明十分恭敬地从怀中掏出纸袋,轻轻放到了卫玉章的书案上:“都看过了,这里是学生摘抄的节略,便先带过来了,请老师过目。”
此物非同寻常,就连卫玉章这样沉稳的人,也不由得放下了手中的工作,从纸袋中掏出那一叠刚刚写成的纸,一张张地阅读了起来。
这些节略是温伯明新鲜写下的,放在最上面的几张纸,因为墨迹还没有干,都粘连到了一起。
卫玉章哆嗦着手,好不容易才将纸分开,又继续全神贯注地往下看。
按照卫玉章这种极修边幅、一丝不苟的性格,要是下属送来的文件也像这样准备得七零八落的话,被他痛骂一顿是少不了的。
然而今日事态非常,那么短的时间之内,恐怕除了自己这个才华横溢的关门弟子之外,朝中没有几个人能用这么短的时间,就将体量这么大的《百官行记》摘抄出节略,因此也并没有怪罪他。
卫玉章日理万机,每天需要审阅的报告呈文,少说也得有五六万字,早就养成了一目十行的本事,只用了小半个时辰的时间,他便将这份节略粗粗地看了一遍,却似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