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江远恍惚间应了一声,抱着小韩烨就往门外跑,小韩烨眼睛都是红的,他想起刚刚劈柴,因为记恨他们几人,看着他们每日高高在上的,自然是每天都心情不好,于是砍着砍着就一斧头抡了出去,结果斧头撞上了木桩弹了回来,这才一下子砸到了他的胳膊上,因为他不懂,所以就将斧头拽了下来,血流不止。
凭什么,凭什么所有好吃的好穿的好用的都是你们的,同是被收养的人,你们锦衣玉食,我们却吃糠咽菜?明明我们都是同类人,你们凭什么比我过得强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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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这三个字,韩烨从小想到了大,至今都没有想明白,为什么人和人的差距如此之大。他只知道,他嫉妒他们拥有那么光鲜亮丽的身份,然后气愤他们无形伤人于不知,用他们那饱读诗书的高傲模样来怜悯自己这种读不上书的下等人,如果找到了机会,一定要报仇雪恨,让他们也尝尝被人践踏的滋味。
当天晚上欧阳谦就缠着要跟元臻一起睡,元臻无奈极了,那么大的孩子了还跟大人睡一起,成什么德行?左右犟不过他,也就算了。
今日韩烨说的话一直在欧阳谦耳中回响,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对自己有那么深的敌意,明明是自己救了他和他爹,还给他做事的差计,让他可以养活自己,他为什么还总是恨的咬牙切齿?
“义父,您说,人一生下来,本性到底是善还是恶呢?”
元臻闻言回身看了他一眼,见到他眼神中充斥着迷茫和空洞,料定他是碰上什么事了,启口道:“人一生下来是一张白纸,而后是往善的方向发展,还是往恶的方向发展,在于他经历的事和他身边人对其的指引,以及他自己的意志。”
欧阳谦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叹了一口气。元臻脱了外衫走过去,问道:“怎么?你是遇到什么事了?需要我帮你吗?”
欧阳谦迟疑了几分,元臻见他有顾虑,便笑道:“不好开口就算了,你自己有主意就行,睡吧。”
韩烨撂的那一番狠话,听起来并不像无脑的大话,他性格颇为极端,未来还不知道他要做出什么事情来。欧阳谦难免好奇,韩伯这样和蔼可亲又光明磊落的性子怎么会教出韩烨这样的人来呢?
半夜欧阳谦睡得昏昏迷迷的时候,感觉到了身旁的异样,迷糊的眯开眼睛,义父仿佛做噩梦了,浑身微微颤抖着,欧阳谦瞬间就精神了,晃了晃元臻的身子:“义父?您做噩梦了?”
元臻在一处幽暗的空间里,面前是他的亲生爹娘,两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