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天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停留,他好奇的在四处漏风的草棚里打量着,仿佛刚刚是在和王喆开玩笑一样。
“你们这些年过的应该很艰难吧?”
“什么?”
王喆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又接着自言自语了起来。
“一定是了。以前虽然不说是大富大贵,但起码不会为生计发愁,比起村里其他同龄的孩子要好太多太多。”
“直到有一天你的父亲,那个能让你高傲的面对所有孩子的依靠死了,接着就是害死你父亲的罪魁祸首堂而皇之的住进了你们家。”
“而那些平日里对你们点头哈腰,毕恭毕敬的村民们却带着冷眼都在一旁看着,任凭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在你家撒泼。”
张小天蹲在地上,把那个缺了一大块的破瓦罐轻轻的挪开,很小心的,生怕把这个‘屋子’里唯一地家当给弄碎了。
然后把垫在下面的三块石头不停地移动,放平整,再用力的按了按,固定在了泥泞的地上,然后又把瓦罐小心翼翼的搬回来,轻轻地放在石头上。
看着自己的杰作,张小天满意的点点头,拍着着手上的烟灰,随口说道。
“在那一刻,你终于明白了,这些人尊敬的不是你父亲,更不是你,而是你们比他们过得好的能力,那种他们欲而不得的能力。”
“你父亲死了,那种能力也就没了,他们的敬畏也随之消失,随之而来的是为自己以前的谄媚而产生的一种羞怒。”
“这种羞怒只有当你们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过的比他们低贱,比他们艰难,才会逐渐消失。”
“这便是人性的恶!”
“你懂了,但是也晚了。”
众人包括村正都微微动容,然后不约而同的看向了王喆,却看到了一副狰狞的面孔。
那个进门时眼睛里布满灰暗,空洞而又毫无生气的人,此时双拳紧握,额上的青筋暴起,双眼也是一片血红,身体不停地在颤抖。
然而当他的目光转向地上躺着的那名已经接近油尽灯枯的妇人身上时,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随即便软了下来,眼睛又转回到了灰色。
“然而更想不到的是,这些人的冷眼旁观只是你们噩梦的开始,你的娘亲被逼疯,家中的田地也被这些人用各种借口瓜分了,你连知情权都没有。”
“各种打击之下,那个附在你们身上吸血的成氏却还在那里冷嘲热讽,辱骂你们母子没用,你是个废物,连家业都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