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一点差错。敢引入柳全是因为此强彼弱,他有把握掌控,但若是范永斗的手伸进来那就完全不一样了,内有八大家的财力,外有女真人的助力,翟哲不敢冒险。至于大盛魁的股份,对他来说毫无用处,面对范永斗这样的老狐狸,翟哲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我等待你答应的那一天!”范永斗笑得真像个老狐狸。
翟哲的反应并没有脱出范永斗的意料。这世上有两样东西能让男人欲罢不能——权力和金钱。翟哲已经品尝到这种滋味了,就不怕他不上钩。无论翟哲如何小心,商盟在大明斗不过八大家,漠南的土默特部也迟早会臣服女真人,他又如何能跳出范永斗的手掌心。
翟哲轻咳几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至于婚期,还放在那个日子吧,就是晚了几年,将舍妹熬成老女了!”范永斗哈哈大笑。
“全凭大兄安排!”
这桩生意谈下来并不比行军打仗更轻松,走出大盛魁的大门时,翟哲的背后已然湿透。只要他还在漠南,八大家就是他摆脱不了的阴影,宣府的生意已都在八大家的掌握之中,这一年,范永斗也在设法向大同扩张,女真人无时无刻不在给他制造压力,而大明还在沉睡之中。
和来时的矜持不同,离开时范永斗一直将翟哲送到大门外。
目送挺拔的背影在街道拐角处消失,范永斗从心底欣赏这个年轻人。此次翟哲孤身来访,并没有翟家人陪同,表示翟哲与翟家的旺顺阁并非一体,这正是他愿意见到的局面。
大盛魁内宅。
一个女声啜泣,“我这辈子谁也不嫁,他想娶就娶,想弃就弃的,当我是什么?”
“不嫁,你还真想孤劳终生吗?”范永斗软声相劝。
范伊止住哭泣,叹息一声,说:“我晋地孤老终生的女子还少吗?我本当他像那些冒险出塞的汉人一样,都死在塞外了。没想到还真来了个衣锦还乡。”
范永斗正色道:“翟哲前途不可限量!嫁给他不比嫁给那些有功名的人差!”
男人的世界与女人完全不同。
“你当我在乎的是他的前途吗?”范伊满腔委屈无处诉说,两年前在商号与自己谈笑风生的身影又浮现在眼前。